第九章
就好。”
托马斯带着周梁他们去参加舞会。
说是舞会,其实是学院组织的小晚会,要求穿礼服,倒是没其他严谨的要求。
周梁穿个深金色丝绒吊带裙,脖子挂一串荧蓝色珍珠。衬的她本就白皙的脸,在灯光下,闪着莹莹的光。
何非晨原先不想去。
托马斯邀请了好几次,何非晨都不想去。
托马斯想了想,问:“何你是不是没来得及准备礼服?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助你借一套。”
何非晨摇摇头。
虽然他确实没有礼服,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舞会这些人多的场合,何非晨向来不愿意参与。
周梁站在托马斯旁边,垂下眼淡淡的看何非晨,“晨晨一起去吧,你还没有参加过舞会,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喜欢?”
何非晨拗不过,最终还是跟着大家去了。
这会儿何非晨穿一套黑色礼服,
麦克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亢奋。舞会这种场合,像是天生为他设置的一样。
麦克斯像一条滑腻的鱼,叼着烟斗,从这一头,滑到那一头。在无数的男男女女中穿行。
何非晨靠在吧台上,手捏着一杯果汁,小口小口啜饮。
偶尔抬眼看一眼舞会里的人。
舞池中央,托马斯揽着周梁的腰,在跳一支很慢的舞。
何非晨淡淡的看着,淡淡的想,他从来不知道周梁会跳舞。
托马斯揽着周梁,把周梁往自己的方向拖了一下,周梁下巴猝不及防靠在他的胸膛。
托马斯发出轻笑。
周梁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调整自己的姿势,把这支舞跳完。
何非晨撇过脸,不想再看。
调酒的学长调笑他,“何,你满十八岁了吗?”
何非晨点点头。
他刚满十八岁没几个月。
以前不知为何,何非晨总以为人生是分为一段一段的。
很多人都把十八岁说的非常重要,仿佛十八岁之前和十八岁之后完全是两个阶段。
仿佛人一过了十八岁,马上开始变成了一个成年人,变得顶天立地,开始勇敢承担生活的重担。
何非晨对十八岁又期待又有些畏惧。
而等他真的到了十八岁那天,除了吃了一个蛋糕,由于吃太多而深感油腻之外,其余都没有太大变化。
晚上何非晨躺在床上,周梁半窝着身子卧在他旁边。
何非晨闭上眼睛开始期待,明天他就已经要19岁了,一定会有什么不一样。
半期待半害怕的睡去,第二天一早醒来,和之前的每一天没有任何的不同。何非晨深感沮丧。
有时候何非晨会和麦克斯聊这件事,麦克斯就哈哈大笑,说:“何,你真是个敏感的小孩。”
何非晨偏过头,就不想说话了。
麦克斯又哈哈大笑。
这会听到调酒的学长问他满十八岁了吗,何非晨点点头。
学长笑着递给他一杯鸡尾酒,鸡尾酒在灯下闪着深红色的光,仿佛那里面有一个漩涡,想要把人吸引进去。
何非晨看着学长,学长也笑着看着他。
何非晨不是没有喝过酒,周梁有一段时间天天喝酒,何非晨差点以为周梁要酗酒。
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周梁自己戒掉了。
那段时间何非晨每天下课回来,就看到周梁一身烂泥一般躺在地上,满屋酒味。
何非晨皱着眉收拾。
帮周梁卸妆,倾倒空了的酒瓶子,通开窗户散气。
有一次周梁问他:“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何非晨沉默了。
周梁意味不明的笑一声,“你不是不关心我,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很关心我。”
何非晨还是沉默。
周梁说:“你只是不想承担责任。”
何非晨想了想,把手边的一个酒瓶子丢到垃圾桶。
周梁又笑着从垃圾桶里面翻捡出来,笑着说:“你丢了干嘛,里面还有呢。”
说着也不嫌脏,嘴对着瓶口,把瓶子里的酒喝干。
晚上何非晨一直在思考周梁所说的,他不想承担责任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深想。
只是内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再说,是,我是怕承担责任。我连自己做的事都怕承担不住后果,更别说承担别人的痛苦。
自此,何非晨很少和周梁谈心了。
周梁看人太准了,所以在刺痛他的时候,也显得很痛。真的痛。
周梁后面自己倒是把酒戒掉了,何非晨却又开始了。
何非晨也不酗酒,就是在周梁偶尔不在的时候,从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