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念青山》
牢里,见她抱膝靠在墙上抬头看着泄露月光的窗,问道:“为何不说同我认识?”
她头也没回,语气淡淡地说:“言公子,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我们终究道不同。”
言谦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行刑的人来。她从他面前走过,身姿挺拔,眼神如同那晚宴会时一般高傲。她像是去赴一场神圣的晚宴。
晚上言谦回了别墅,在昏黄的灯光中,他好像看到她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翻动杂志书页。
心里好像堵着一股无处安放的躁动,言谦走进书房,看到桌上放着一支玫瑰,玫瑰下面压着一个信封,封口用一支黑色,一支白色的两只钢笔压着。
言谦忽然笑了,原来她的钢笔是黑色的,她那晚的演技多么逼真。
没有任何称呼,落款也是匿名,看着她娟秀的字,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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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逢乱世,愿君安康。
——青山唯念
压抑着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言谦看着信泪流不止……
第二日的报纸上,甚至都没有她的名字。
她走后不到一周,一种打破黑暗的思想在中华大地盛开。
那些等到光明的人,不再被指为离经叛道,不再被嘲笑白日做梦,不再被千夫所指。只是这一切,与那个叫陈余念的女人毫无关系。
于是在某个清晨,一篇刊登在头版的名为《唯念青山》的文章震惊了整个上海,落款人是言谦,银行大亨的儿子,文中人是女子师范大学的老师陈余念。人们交头接耳,或是猜测那二人的风流韵事,或是敬佩陈余念的前瞻眼光。不管哪一种,陈余念这个名字算是真正的被人熟知。
“混账!”
房门被推开,言谦还没反应过来,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脸上。他无动于衷。
“你得失心疯了吗?”父亲厉声喊道,“把他给我关起来。”
言谦回到房间坐下,他瞧着窗外的天空看了许久,不知想到什么眼中忽而浮现出笑意。
陈余念,你会不会怪我将你的故事,我们的故事讲与天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