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回去的路上，我和陈默先把斑斑送到家。只剩下我们俩个人的时候，陈默有些着急地问：“小蛮，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是吗？你不能原谅我做的事情，是吗？”我笑了笑，避开他充满疑问的眼睛：“陈默，这几天斑斑和你讲过另外一个男人的事情吗？一个叫江城的男人。”陈默摇摇头，对我说的话完全不能明白。

“恩，也许斑斑是想让我亲口告诉你吧。”

“江城是谁？小蛮，我从没听你提过这个人。”陈默有些着急地问。

“江城是我以前公司的部门主管，陈默，我…我爱上他了。”虽然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伤害到陈默，但我还是讲出来了。

陈默猛然停住脚步：“小蛮？”

“是的，陈默，我爱上另外一个男人了，早在圣诞节前就爱上他了。在你还在香港的时候，好多次我都想在电话里告诉你这些事，可是我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我很怕看到你难过。然后圣诞节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可是没想到又出了车祸，你把我推到一边自己却被车撞倒的那一瞬间，决定了我再不可能跟你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斑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我和江城的事的，她听说后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说我对不起你。陈默，你知道斑斑喜欢你很久了吗？她喜欢你，所以在和你发生关系后才不肯让你负责。”

我看着陈默，他的表情有些呆滞，好象不能承受这些话的分量一样。

“陈默，我知道现在你可能会认为我是个两面三刀、见异思迁的女人，认为我无耻地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对于这些，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选择离开你，不是因为我要回到江城身边，对于江城，我想我已经回不去了，我伤他已经太深了，根本没有资格再以要给他幸福的名义回去了。我离开你，是因为你应该对斑斑和小念负责。斑斑爱你，很爱，小念也需要一个爸爸，一个完整的家，她是那么惹人疼的孩子。”

“小蛮，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在骗我是不是，你为了让我回到斑斑身边才跟我说爱上别人了，是不是？”陈默两只手抓着我的胳膊，狠狠地摇晃着我，快要把我摇散了。

我摇摇头，有些无力地说：“不是，陈默，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那为什么你知道我和斑斑发生过关系会后会那么难受？”

“呵呵，陈默，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在没有想清楚之前我以为自己还是爱你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你知道，一直以来，我特别依赖信任你和斑斑，我以为你们对我是没有秘密、完全透明的。出车祸那天你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真的让我很感动，让我觉得如果自己还狠心要伤害你就真的太卑鄙太冷漠了。我心疼你，陈默，心疼你失去妈妈的孤单，心疼你爱我的执着。于是我放弃了江城，努力去爱你。可是在我终于克服了对江城的依恋，抱着要和你结婚的决心时却听见了这个消息，你知道，我当时真的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觉得你和斑斑都背叛了我，欺骗了我。这让我觉得震惊，甚至愤怒。陈默，这种震惊和愤怒是出自对友情的失望，我想，和爱无关。”

我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很残忍，它们可能正象把生锈的钝刀一样在陈默心上一下下地割着。可是我必须说出口，我没有理由再欺骗下去了。以前的日子里我不仅骗了陈默、斑斑、江城，还骗了自己，我活得太压抑太虚伪了，而现在我要扯掉自己美丽的面具，我要亲手撕碎自己一针针织好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