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离下班还有1小时陈默就发来短信，告诉我他已经在公司楼下了。我从窗前往下看，看见陈默站在公司对面的马路边上，天色已经灰暗下来，冰冷的空气凝结在他身边，风不时吹过，陈默微长的头发象无声的灵魂在空中寂寞飘扬，他近乎孤单的身影象一面形销骨立的旗凌厉风中。不知道是我自己心情的作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陈默远远的身影让我觉得很忧伤，那种忧伤象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在我心上。

下班时间一到我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江城没有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那种目光很急切，似乎想在我身上挖一个洞。

刚走出公司大楼，陈默已经看见我并在招手了，我也对他挥挥手，径直快速地走向马路对面。远远地，我看见陈默的脸变得慌张焦急起来，他大喊着我的名字箭一样冲过来，用力把我推到一边。我的头撞在地上，几乎是在同时，一声凄厉的刹车声划过我的耳膜。

短暂的寂静后是炸锅一样的喧闹，人群迅速围拢过来。我茫然地从地上坐起来，茫然地看着躺在不远处的陈默，他浑身是血，脑袋无力地垂向一边，脸色苍白，眼睛则紧紧闭着。这种场面让我觉得迷惑，让我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转眼就躺在血里了。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扑过去，把陈默抱在怀里，陈默的身上还很温暖，嘴边竟然带着一丝微笑。我叫他的名字，他一动不动，就象是睡熟了一样。

似乎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有人走过来，有人从我怀里抱走陈默，有人把陈默放在一辆车上，有人从地上拉起我，有人扶我到车上，有人一直坐在我身边…

我眼睛紧紧盯着陈默苍白的脸，身体象筛糠似地一直发抖。我说陈默你怎么了，你怎么不理我？陈默你冷不冷？你怎么一动也不动？陈默，我觉得好冷，这个冬天如果再这么冷下去，会要了我的命，陈默你起来，你抱抱我好么？你让我取取暖好么？

陈默仍然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他不笑也不说话，以前我做错了事情惹他生气时他就这个样子，任我再撒娇再耍赖也不看一眼。

陈默，你起来好不好，你只要对我笑一笑，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