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爱，或者离开；坚持，或者放弃，人一生注定要面对无数个“或者”，只是不管你选哪个，生活都要继续，一成不变，或者面目全非。

从云岫谷回来后那段时间，我陷入一种无药可救的抓狂状态中。烦躁和无聊，倦怠和厌恶，敏感和悲观，想入非非，垂头丧气，杞人忧天，咎由自取，下决心，下不了决心，放弃，不能放弃，狠心，狠不下心，坚强，没法坚强，快乐，失去快乐，勇敢，丧失勇敢，隐忍，难以隐忍…这些情绪象海水里的波浪一阵阵打过来，一浪更比一浪凶猛。

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问自己，幸福究竟是什么？

幸福，当我们被人在乎和重视的时候我们会感觉到，当我们晚归时看到家里灯光明亮的时候会感觉到，当我们和相爱的人拥抱在一起时会感觉到…在街灯下那些并肩走在一起的人们，我会觉得他们很幸福；在广场上和孩子嬉戏的年轻爸爸妈妈，我会觉得他们很幸福；在林荫下互相搀扶一起散步的老人们，我会觉得他们很幸福。我想，幸福是有差别的，他们化身成各种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从某种角度说，幸福完全是一件私事，你觉得幸福了，那你就是幸福了，这和别人认同与否毫不相干。

可是，我的幸福在哪呢？陈默的幸福是什么？江城会因为我而幸福吗？有人说人在选择的状态下是最受折磨的，而这种选择状态持续的时间越长，平衡就越难维持，人也越有可能做出极端的决定。有时候我真怕自己眼一闭，心一横，就做出一个足够毁灭三个人幸福的决定。

就这样，无数的问题和忧虑在我脑海里纠缠，越缠越紧，我焦急却又毫无办法地看着它们一个个变成了解不开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