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让陈默和我一起去逛街简直比杀猪还难。星期日的早上，经过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后，陈默终于百般不甘地答应陪我去买夏天的衣服。

“好陈默，我们就逛一会儿，我绝对速战速决。”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见了什么都走不动路，你看看你衣柜里有多少衣服了，还买！你抹什么哪，快点，你要是再磨磨蹭蹭的我可改主意了。”

“哎呀！等会等会，我马上就好，我正抹防晒霜呢，过来，我也给你抹点。”我挤出一点防晒霜在陈默脸上胡撸了一把。陈默看着我，忽然特别小心翼翼地说：“小蛮，你说这防晒霜要是抹不匀，是不是得晒成花瓜了？”

“花瓜？亏你想得出来。你不用晒也是一瓜。”我顺手在陈默后脑勺甩了一巴掌。

“什么瓜？”

“傻瓜！”我脆生生地蹦出这两个字，陈默立刻熟练地把魔爪伸过来。

我们打打闹闹地到了西单。西单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好看，一个比一个花哨，陈默的眼睛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脖子上跟安了个轴承似地东扭西转，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碰到穿得格外有特色的，不仅陈默，连我都得脑袋转180地看人家亭亭袅袅走出半里地才回过神来。

“陈默，你怎么这么色啊，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啦？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自己没长成满脑袋眼睛的怪物啊？看来我带你出来还是给你福利了呢，要不是我，你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看姑娘吗？”

“小蛮，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正所谓‘情不可以无色，色亦不可以无情，美人不淫，是泥美人，英雄不邪，乃死英雄’，懂不懂？不懂就靠边站会儿，别耽误我这做真英雄。”没想到陈默看美女也能看得这么有诗意，这么理直气壮，连古人的话都给我拽出来了：“再说，蒋小蛮，你怎么这么烦，我跟你出来得忍受多大身心伤害啊，这点美女哪能抚平我受伤的心灵？这顶多也就让我暂时忘记了伤痛而已。”

“暂时忘记伤痛？我看你是暂时忘记自己名草有主吧？你瞧瞧你瞧瞧，看美女看得脖子都伸出二里地去，本来挺直、挺硬朗的小腰板都成罗锅了，陈默，你再这么看信不信我一个龟仙波，把你的罗锅打成鸡胸。”我正说得手舞足蹈跃跃欲试时陈默呆在那不走了。

“你丫又看见什么美女了？至于吗？成这样了，不都是一个鼻子两眼吗？”我伸出手要去撸陈默的脑袋，陈默抓着我的手：“小蛮，别闹，你看那不是周正吗？”我顺着陈默说的方向看过去。周正正和一个打扮入时的姑娘搂在一起。两人显得特亲密，就跟被502粘在一起似的，走起路来左摇右晃，活象一只八爪大螃蟹。

“小蛮，那个女的你认识吗？周正怎么跟她在一起？看着两人还挺亲密的。”

“我哪儿认识啊。斑斑就是再毁容也毁不成这样啊。”

我和陈默走到周正面前。周正看见我们就象看到老朋友一样，丝毫没有觉得尴尬。

“呦，这不是陈默和小蛮吗？没想到在这碰到了。”

“周正，斑斑呢？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我明知故问。

“斑斑啊，她回家了。”

“那这位是？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哦，这是我女朋友，尹美。”

“你女朋友？”我吃惊地看着周正，象地球人看见了火星人。周正也看我，象火星人看见了地球人。

“那斑斑是你什么人？斑斑知道你有其他女朋友吗？”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这是我私人的事好不好，斑斑都不管哪轮到你了？”周正不耐烦地挥挥手。

“周正你怎么这么无耻，亏得斑斑还等了你四年。”

“那是她愿意等，我也没强迫过谁？再说斑斑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其他女人，女人要是贱谁都劝不回头，小蛮，我倒是希望你劝劝斑斑，别老缠着我…”周正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甩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周正愣了一下抬起手向我挥过来。陈默立刻站到我前面，在半空架住他的手，我反手又在周正脸上甩了一巴掌。

“周正，我这是替斑斑打你，你真让我恶心，我打你都嫌脏了自己的手，你最好给斑斑一个交代，否则我蒋小蛮跟你没完。”

我恶狠狠地扔下这句话，拉着陈默往前走。周围很多人在指指点点，我的脑子里象灌满了铅一样沉重，恨不得马上就见到斑斑，因为有太多疑问要斑斑帮我解开了。斑斑知道周正有其他女人？斑斑愿意和这样的周正在一起？斑斑那些笑容都是装出来的？斑斑还准备和周正订婚？太多疑问冲击着我，让我在烈日下觉得浑身发冷。

陈默攥着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