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周末我正在家睡得不省人事时被电话铃声吵醒。一个特别温婉的女声跟我说:“蒋小姐,通知你下个星期一九点来公司报道。”“公司?哪个公司?”我去面试的公司算上脚指头都数不过来,谁知道这是哪家公司啊!温婉女声好脾气地告诉我是某某某家公司,我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吧嗒”就把电话挂了。倒不为别的,我是生怕那小姐一下缓过劲儿来跟我说,不好意思,蒋小姐,我通知错了。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斑斑和陈默的时候两人都“嗷”地怪叫一声。斑斑说:“这不可能,你这样的也有人要?真是没天理了。”
我酝酿出一堆笑容:“怎么不可能啦,斑斑,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个人才,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
“就你,还人才?你整个就是一浑然天成的祸害,谁要你谁倒霉!”斑斑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有些郁闷地看我一眼:“哎!不过,不管你怎么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不管那面试的怎么中了邪,好歹你也是有工作的人了,我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呢,想 当年,我斑斑哪样不比你强,真是各领风骚某一年哪。”
我拍拍她的肩膀:“别这么说嘛,斑斑,找工作就是得凭个韧劲,所谓‘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呻唤’就是这个意思了,前赴后继,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懂不懂?”本来我还想跟斑斑说,其实我挺羡慕她现在的生活的,天天三饱一倒,不用早起不用晚睡,不用看别人眼色,不用自己虐待自己,这样的姿态才称得上幸福。当然,我没拽到那,怕她看出我在真诚地卖弄。
陈默听见我被录取的消息后则阴沉沉地冷笑一声,阴得和糖尿病患者似的:“小蛮,送你首诗吧:轻轻地你去了,重重地你又要回来了。你捏一捏鼻子,甩出了一把鼻涕。嘿嘿,不错吧?等你被扫地出门时可别往我身上蹭鼻涕啊。” 这小子跟了我这么多年,已经有点受虐狂的倾向了,我最近忙于找工作而好久没恐吓他,可能他觉得很不适应,居然主动挑衅。我更加阴沉沉地看着陈默,心里狠狠把他大卸八块,卸完之后再装上,把头装在脚上把脚装在手上。
在我看来,陈默那个狗嘴里从来就没吐出过象牙。无论再美好的事物,经他一说毫无例外都是惨不忍睹。简单比如一下:有次我在家做面膜把自己抹得跟个发面馒头似的,陈默看见了,撇撇嘴一脸的不屑:“得啦,小蛮,就你那老皮老脸的,我看就是做个整容都不见得有出头之日。”我二话不说赏了他一顿王八拳。“等会姑娘我就给你看看什么叫鸡蛋般白皙嫩滑。”
“鸡蛋?我看是茶叶蛋吧!”
没天理了,这可是我男朋友啊,打击起我来怎么这么不遗余力?跟秋风扫落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