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出征,朝堂势变
,二人同乘一马离去。
这厢有人情,亦有人欣慰。
李佩瑕与萧如丝行至城墙,望这城墙之下的身影,多有感慨。萧如丝已是见惯不怪,倒是李佩瑕看了许久,萧如丝唤她走,她也不走。
李佩瑕说, “在这城牢中,我就是喜欢他们的勇敢,喜欢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宫中太后亲选的李美人,日后理后宫之务的唯一人选,在此刻向着一对痴人,呆呆而笑,心生祝福。
李佩瑕头一回见到他们,是在萧如丝的那场大宴上。废宫之地,李合当空唤李佩瑕,她也本想冲了出去,救下苍婧。但有一人,比她急迫。
在那时,李佩瑕看到了世间另一番模样。萧青与苍婧站在一起,甚有思念又不可诉。李佩瑕仅仅看了一眼,就知这是与她追求自由一般,同样不可饶恕之事。但是她希望他们可以冲破一切,执手在一起。
那时,李佩瑕希望苍婧能够为自己争一回。李佩瑕想,若是苍婧,一定会有办法得偿所愿的。
萧如丝却说,“他们在一起,与寻常人不一样,想得也不一样。我不懂。”
“夫人若是不懂,便也不会帮他们了。”
萧如丝看这三个为了心中所愿,大逆不道之人,摇头一叹,“我也不懂你。”
萧如丝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善人,她的心才没有那么好,只会用俗世的心去算计那些来日。不像他们,他们一个个都生得倔强,为了心中一念,奋不顾身,与世间许多人不同。
萧如丝不懂他们,但终归是深有感触。
“夫人嘴硬,心却是软的。”李佩瑕对她一笑。
“我但求你们莫把我拉下水。”萧如丝道。说罢,她瞬间挡在李佩瑕身前。
李佩瑕才看到不远处有人看向这里,那人正是佳人文琴。
萧如丝懒瞧问琴如何面色,只对李佩瑕冷了脸,“这贱人总是盯着我,想来是奉太后之命要害我。进来饮食我都加以防备,太后就是不希望我有孩子。你和我走得近,可别太近。你未见皇后疯了吗?哪一日,若是被我害了,你还不知。”
李佩瑕不为所动,拽过萧如丝的手,直让萧如丝发愣。而那文琴见此,也匆匆离去。
“你这是做什么?”萧如丝不解。
“等太后传召我的时候,我会告诉她,我想通了,那凤栖宫之位真是大好。所以我故意接近你,要亲手毁掉你,我不想任何人来碍我的事。”
李佩瑕远比萧如丝想象中还要执着,她确实可以给萧如丝铺一条极好的路,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要。单是这一点,萧如丝觉得她和苍婧很像,她们生在皇族,有着生来就有的残酷,哪怕是对自己,都足够狠心。
“你莫告诉我,这就是你与她抗争的手段。你觉得这能骗她多久?”
“能骗多久是多久,骗了这一回,再骗下一回。他们有美梦,就让他们做梦去吧,等梦醒了,也不知那时他们如何了。”
花开盛夏,正值明丽,李佩瑕笑得灿烂,衣上一抹丹色更是明媚。在这后宫中,萧如丝只能见她一人如此。
萧如丝仍然摇头, “我还是不懂你们。”
因为李佩瑕甚至未曾想过,待他们梦醒,她又会如何?
这日,旬安城人潮涌动,旬安城最高的酒楼站满了看客。今有车骑将军率兵出征,威武之师行出皇城,已见那铁骑万人策马而来,尘烟滚滚。待于闹市,便停了快马,一步步朝城门走去。
将军出征,万人空巷。只因这是大平数十年来,头一回有人领兵出征。
酒楼的至高处视野宽广,万象一览无遗。众人皆看那千军万马之前,将军玉树临风之态。有人叹将军气度不凡,有人叹将军仪表堂堂,亦有一人目光缱绻,依栏而望,诸多情深。
她说是不送他,可还是穿了男子装扮,来送他出城。
行军路经酒楼,苍婧摇身一躲,又突然想到自己扮了男子,那么多人,萧青哪里能看得到她。
苍婧便又侧身一探,就瞧着那骏马上的将军。而萧青正是抬头望着她,眸中温暖如初,好像早就看穿了她。
短短一望,真是别离。人散人去,唯剩她,久望那远行的队伍。
“都已走了,你再看也看不到了。”
身侧之人提醒,苍婧方收回了目光。
“那你可有想去的地方?”苍婧问。
她道, “我不爱挤人堆里,还是回府吧。”
此次出府,本是苍婧一人,然赵蔓芝亦要跟着出来。说是府中待久了,闷得慌。二人扮作男子一同出来,应是无碍,苍婧就同意了。
眼下,赵蔓芝急着回府,苍婧生疑。
赵蔓芝甚有为难,只想拉着苍婧速速离去。酒楼人多嘴杂,也就这半刻的功夫,瞬间成了杂言堂。
文人墨客,行人酒客皆七嘴八舌,谈及今日纷纷扬扬的皇家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