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一）

次日，叶羲和早早地醒来，时辰还早，便拉着碧月几个人在院子里散步！“曦园”布置一如五年前，想来是祖母这么多年一直让人时常打扫。

“郡主，今日不练武吗？”梦月傻傻地问，“我的梦月姐姐，咱们就歇歇吧！”叶羲和也不生气，反倒跟梦月撒娇，她也一下子明白了。

“郡主，老祖宗要起了，您去请安吗？”碧月到底年纪大些，问到了关键的事。

“我是嚣张跋扈，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昨日没去便罢了，若今日还不去，便说不过去了。”叶羲和真的很想见祖母，昨夜都没怎么睡好。

“郡主，福管家哪里？”碧月想起昨日拦住福管家时老人家眼里的失落，终究一些不忍心。

“让安叔多少透露一些，福爷爷年纪大了，莫让他着急上火，也让福爷爷留意着点府里的人。”

府里大半人都是信得过的，但难免有些狗！若不是回京前郡主便说不习惯旁人伺候，如今这曦园怕也是筛子一般。

“曦儿给祖母请安，祖母福寿金安！”碧月跟着叶羲和低头请安，眼睛瞪的老大，内心疑惑，说好的嚣张跋扈呢？

“曦儿，快起来！让祖母好好看看！”“这脸上的伤还没好吗？自己家里不必带着面纱，让祖母瞧瞧！”叶羲和哪里肯，连忙躲开。

“祖母，咱们先吃饭吧，曦儿饿了！”叶羲和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心腹占了大半，“眼睛”也不少吧。

楚鸾瑛看到她的眼神，立马明白小丫头的想法。“好好好，先吃饭！”用饭期间，叶羲和自顾自地吃，面纱也不曾放下。

从头到尾完全不给祖母侍饭，倒是楚鸾瑛一直给她夹菜，众人看在眼里。

用过饭就要离席，完全没有规矩。“曦儿，留下陪祖母说会儿话。”“祖母，我……”叶羲和想要离开，楚鸾瑛略显生气，“过来！”叶羲和不情不愿地留下。

让人撤了饭菜，祖孙两个在屋里说悄悄话。

“都干活去吧！”徐嬷嬷自年幼跟在嘉义大长公主身边，说话做事自然是明了。“碧月，郡主这是怎么了？”

看着叶羲和长大，自是清楚她的性子。殿下一手教出来的人，谦逊有礼，不卑不亢，怎么会变成这样？

“郡主怎么了？郡主没什么呀。”碧月知道徐嬷嬷是好的，但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装傻充愣最合适。

见她如此，必是不能说，徐嬷嬷也不再问。带着站的远远的，守着周围不让人靠近。

“曦儿不孝！”众人散去后，叶羲和在内堂再次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楚鸾瑛拉她起来，她也只是直起身子。

“曦儿，有什么话起来说，你的为难祖母都清楚。”一句清楚，叶羲和红了眼眶。此次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她也希望有人能懂她的。

“祖母······”叶羲和依偎在楚鸾瑛怀中，一如儿时。“让祖母瞧瞧！”楚鸾瑛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毁了容。可五年未见，就算毁了容，她这个做祖母的也想看看。

低头取下面纱，不敢看老人家。饶是嘉义大长公主久经沙场也忍不住落泪，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摸一下，却终是不忍心。

“曦儿，委屈你了！”“曦儿不委屈，曦儿只是……”有些失望，可那人终究是祖母的侄子。“多行不义必自毙，曦儿不必失望，会有那一天的。”

楚鸾瑛看的透彻，本就跟着侄子不亲近。五年前要害叶家，叶枫扬被迫前往北境。

此番召人回京，说是祝寿，可一路追杀；说是让叶羲和做太子妃，不过是借助她背后的文武势力堵悠悠众口。

“伤可好些了？”“回祖母，无碍！”楚鸾瑛看得坐了这么一会儿，脸色都白了，哪里会无碍。

“此番寿宴，想做什么就做，叶家从来不要名声，只要江山稳固！”“曦儿明白，曦儿谢过祖母！”

想起她在城门口的那一出戏，心存疑虑。“跟旁人演戏也就罢了，怎么还瞒着憬琛？”叶羲和猛然抬头，他怎么了？“我跟安国公世子很熟？”

这样的反应确实让楚鸾瑛措手不及，但到底是聪明人。“你兄长同他是挚友，他又曾在你舅父门下学习，自然是把你当妹妹看！”

“这样呀，有些事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叶羲和嘴上这么说，对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还是存了疑惑。可父亲已经把自己忘的都说了，自己跟林憬琛并无深交，怎么都这么紧张？

“憬琛身体不好，曦儿回京后去看看他吧”，“不该瞒着憬琛”，“世子他缠绵病榻，这样做不好吧”……

二月十六日前去赴宴的叶羲和在马车里回忆最近所有跟林憬琛有关的事，所有人都很奇怪，自己到底跟他有怎样的过往？

头疼，这头饰也太沉了。满头钗环，自己都觉得夸张。还有这朱红满绣牡丹花纹织金锦衫 ，太耀眼了。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来，叶羲和下来的那一刻，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