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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淤用座机打来的,显然是经由酒店前台转接。
叶绾色琢磨一阵,决定下楼看看。
万一他真出事儿了,她也不费工夫,直接给他唱哀歌。
抱着目睹江淤惨状的心理,叶绾色跑得飞快。
他疼?
疼死了正好,给国家节约粮食。
希望病痛早日战胜他。
叶绾色冲到酒店大堂的前台,“您好。”
前台看着她仿佛刚从火场里逃出来的模样,得体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因为只在西宁住一晚,明天飞云南,叶绾色咬牙订了五星级酒店,最便宜的单间也要九百多。
痛,割肉般的痛。
好在即使是深夜,酒店的各种服务也完善。
叶绾色:“刚才有人打电话到我房间,听声音,他年纪很大了,说自己有心脏病,好像已经倒地上了,可以查一下他住哪间房吗?我怕他出事,酒店应该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随口编了谎,有明显的逻辑破绽,主要是怕前台不给她查。
她不想直说原因,那样前台姐姐会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她总不能说是仇人吧。
星级酒店很看重客户的投诉率,前台姐姐怕背锅,虽然半信半疑,说完“好的”,手即刻在键盘上翻飞。
叶绾色被她的手速晃得阵阵晕眩,手心和后背出了汗,只盼能早点儿去江淤面前幸灾乐祸。
前台姐姐翻到了记录,“查到了,是七楼的一位客人,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会派人过去看的。”
叶绾色:“好的。”
前台姐姐:“谢谢您的善心。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搁外人眼里,叶绾色人美心善,只有她自己知道,对待昔日仇敌,仁慈是大忌。
所以叶绾色站在那儿磨磨蹭蹭,偷听到前台姐姐用无线对讲机给后勤部说话。
原来江淤住在702啊,刚好是她楼上那间。
叶绾色裹紧浴袍,去按电梯。
她跑得太急,头发乱了,脚上穿着一次性拖鞋,这会儿站在地毯上,像是光着脚,寒风直往她衣服里钻。
看着电梯内的镜子,她觉得有事情忘了。
应该先去给他买药的。
对。买药。
等见到江淤时,她给他端一碗黑中药,用“大郎该喝药了”的语气。
叶绾色有些迫不及待,取消了楼层键“7”,按了一楼。
刚按完,整个电梯突然晃了一下。
头顶的灯光一亮一灭。
叶绾色眨眨眼,很淡定。
她刷过很多恐怖电影,一般这种情况,这个时间,死神来了的氛围感没跑了。
几天前的那种不详征兆再次在她头顶环绕,她放佛看到自己头顶叠了无数层厄运buff。
“哐”地一声。
电梯猛抖了两下。
叶绾色扶着栏杆,有点儿心慌。
几秒后,她头上的灯黑了,电梯彻底停止了运行,停在了三楼。
墨非定律搁这儿等着她呢。
“......”
叶绾色觉得这可能是她留在地球的最后一夜了。
她说什么来着,同情男人是要倒大霉的。
是她犯贱。
要不是事情过于偶然,她都怀疑这是江淤安排的恶作剧,其实他现在就在监控那头,端着笑看她。
叶绾色按过急救铃后,和那头的安保部说了情况,然后依次按了一、二楼的楼层键。
虽说现在电梯的安全性已足够高,但如果电梯急速下滑,这样做可以降低粉身碎骨的概率。
这还是江淤给她科普的电梯急救小常识。
等得无聊,叶绾色借着微弱的应急灯自拍了一张,她像患了夜游症的疯子,刚才不出房间门,这会儿屁事没有。
好在酒店有值夜班的维修工,二十多分钟后,她被放了出去。
叶绾色想了想,还是上楼敲了江淤的门。
木质门厚实清凉,手指扣在上面,沁得皮肤冰冷。
她发现自己在紧张,手在抖,可能是被风吹的,几十公里外,今夜在下雪。
门内没人应。
死了?
叶绾色敲了第二遍。
门那头似乎是空的。
她抿唇,犹豫着是敲第三遍还是离开。
没等她做出决定,门开了。
房间内开着暖气,绕到她的脚踝上,顺着她的小腿攀沿。
叶绾色还没看清屋内的情况,闻到一阵隐约的木质香,眼前闪过高大的黑影。
江淤揽过叶绾色的腰,脚踢上了门。
叶绾色几近窒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