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蛊
此人让他尤为不适,反而没接话茬转到了县官身上,“他们二人何等关系?”
看着云砚鹤吃了苍蝇似的脸,江柳虞心情好了一大半。
“大人有所不知,这恶邻县前不久发生一起灭门案,这书生杀了人还想抵赖,下官在他家中发现带血衣物和匕首,而高小少爷作证书生曾因为收购草药之事与高老爷发生冲突。”
高祥眼珠子滴溜溜转,当即哭闹起来,“大人您可要为我高家做主啊,百余口人冤魂都不瞑目。”
“荒谬。”云砚鹤面色铁青,任谁也觉得胡扯,一个穷弱书生杀人?
“胡说!胡说!在他们身上刻图!全都是图,都是黑衣人干的,胡说!”疯了的书生扑上去想要打高祥,狱卒拦下书生。
江柳虞敏锐捕捉到,“图在尸体上?”
书生只是重复几句话,痴傻疯癫不答话语。
江柳虞道:“我要看尸体。”
态度强势直言命令,语气狂傲的让高祥面色不虞,“你是何人?大人都未曾发话你有何资格。”
高祥狐假虎威的样子未做成,县令认出江柳虞头上那只素色兰花簪子与腰间的玉牌,当场认出后道,“微臣见过清淑女官。”
高祥面露难色,身体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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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衙烛火通明,外边儿空地上躺着几十具刻有图的尸体,山山水水皆为一角,看起来东一块西一块的样子,江柳虞与云砚鹤白布掩面持着火折子细细观察。
后面的画官将一面面图画下。
江柳虞越看越心惊,就连一向云淡风轻的云砚鹤也面色凝重。
有人要在边境密谋,疑似夺成安帝的江山,居然将堪舆图的小部分拓在了尸体的皮肤上,若是他们二人不在恶邻县,谣言恐怕会进一步扩散。
云砚鹤灭了火折子,“三七,明日若是有人传谣,直接抓入县衙,现在将书生带入刑堂,高祥抓入狱中。”
漆黑的刑室被照的烛火通明,哭喊声与疯话钻入耳中让人头疼。
江柳虞想要去看审时只见绿萝脚步匆忙到她耳边道:“主子,那巫师失踪了。”
“什么时候。”
绿萝隐晦摇头表示不知,江柳虞心生寒意头皮发麻,又被人算计了,她与站在烈焰烛火之下的云砚鹤对视片刻,“落草丸是假。”
云砚鹤面目诧异,“什么!”
一夜未眠,江柳虞靠着凉茶水提神度过了一夜,阴暗昏臭的牢房中只见斑驳的血迹与黄土粘合的粗墙。
昨夜江柳虞与云砚鹤二人分工,一人审高祥一人审书生。
一晚上未曾闭眼,江柳虞在脑中无限复盘自从进入边境后好像一切都被推手推着走。
对方训练有素来势汹汹,布置的神婆在边境埋伏二十年,筹谋跨越二十年之久,可见心思之深沉。
或许她踏入这边境也是一枚棋,而云砚鹤也是入局者。
破绽…破绽到底在哪里。
牢房隐隐传来几句,“别打了…别打了,不是我干的,都是那巫师给我草药让我献给您的,她说事成后给我银票。”
此时的高祥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气若游丝说出与上百个一模一样的答案。
而她这儿书生也已重复多日那句话,“人不是我杀的,他们在身上刻图,不是我杀的…黑衣人来了…”
“主子先出休息一会儿吧,这一时半会让奴婢先代替您看着。”绿萝瞧着江柳虞黑色的眼眶便心疼。
江柳虞也是撑不住便不推脱,脚步虚浮往外走反而跟云砚鹤撞了个满怀。
二人撞疼之后给江柳虞一激灵,居然忘记现在他们可是痛感也共用了。
云砚鹤:“二人未有可疑处,巫医宅子也派人训过无线索。”
江柳虞打了哈欠点头,“看来凶手做的很干净,天微亮你来寻我一起去较为安全。”
说完她的困意撑不过脑子进屋子里倒头就睡,刚巧沾了枕头脑子便闪过思绪将她从睡意中拉扯出来。
高府死法惨烈在尸体上刻图到底是讯号还是某种谜语,刀口尖而细看起来是西域一种独有的杀牛羊刀所刻。
江柳虞睁开双眼后脑中浮现那日黑衣人入了房内的刀,尖细而长宛若月牙状,她嘴中含糊不清念叨着:“黑衣人…黑衣人…”
黑衣人留下的字条!
“真是不让人安生。”江柳虞来了动作从怀中掏出那张字条,惊慌翻找烛火。
夜色通明之际字条来回在烛火翻转,江柳虞看见字条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多虑了?”她拿起茶盏倒茶,放茶时唇边微顿。
“孤女死,江家灭门案永不见天日。”寥寥几字带着许诺之意,江柳虞心下犯了恶心。
这么多年这些人终于要露出马脚了,想杀她给谁许诺又是给谁看?
黑衣人、虎皮人、高家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