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虽然现实中的大侠梦破碎，伊水还是在梦里过了把飞檐走壁的瘾。

一大早梁夜安就拿着伊善的回信来找伊水，相比伊水的好梦，梁夜安看样子是一夜未眠，眼底有些青灰，“还有，昨天的药里，里面绝大部分都是清热解毒的补药，唯有一味，非中原之物，郎中也不识，但可以肯定有剧毒。想必是用解毒的药材压制其毒性，使其变成慢性毒药。但与叶公子的毒是不是一种还需要时间验证。”

伊水迫不及待打开伊善的信，信中大致意思就是让伊水尽快回到和亲队伍，此事牵扯京城，后续交给他，他会还叶温一个公道。

有些出乎意料，但似乎又情理之中，伊水明白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光想着伸张正义，如果真的捅出来，无疑是给伊善树敌，弄不好伊善会落得叶家的下场。可是，姬娜......

伊水拿着信纸的手逐渐收紧，她缓慢闭上双眼，在睁开，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要是柯离在就好了，还能有个说心里话的人。

看伊水如此难受，梁夜安垂在一旁的手，反复犹豫，最终还是停留原地，“你若非要救那些西域女子，我可以帮你。”

伊水下意识分析利弊，“......不，会打草惊蛇。”只有将背后之人全部拔掉，才能彻底救她们。

梁夜安没想到伊水会拒绝，他以为伊水会不顾后果的救下她们，“那你好好休息，莫要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尽力吗？伊水自嘲一下，然后对梁夜安说到：“我还以为你会立马把我打包送回去。”

梁夜安直勾勾的望着伊水，再次问道，语气充满引诱，“那公主想回去吗？”

伊水坚定的望回去，“我记得梁公子之前问过同样的问题，我的答案没有改变。”

梁夜安也不过多纠缠，微微一笑，伊水，我给过你机会了，“那在下先告退。”

伊水突然喊住梁夜安，“你帮我叫一下赫尔丹。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吧。”

梁夜安身形一顿，没有否认，背对伊水，他没再遮掩表情，面上充满狠毒和不屑，嘴上只是淡淡的说：“是。”

不一会赫尔丹就敲门，他也收到了伊善的信，同样为皇子，他明白伊善已经做的够多，就是希望伊水别钻牛角尖。

伊水依在窗前，望着碧水如洗的天空，迎着光，没有说话。

赫尔丹也只是看着，望着，等着。

伊水突然问，“你觉得，我应该走吗？把这个烂摊子扔给皇兄。”她语气充满疑惑，似乎真的不知道下一步的选择。

赫尔丹本就不想伊水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来也只不过自己盯着放心些，“你早晚要走的。”

正巧，一个鸟群飞向北方，伊水望着鸟儿们越来越小，似乎也望向那个她即将要去的地方，“梁夜安曾经问过我两次，想不想去和亲。我说我应该去。我的想法是这场和亲中最不重要的事，我自己也不是很在乎，反正像你说的，无论如何都要去的。可是，我今天才想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因为我不想。就算皇宫再不堪，我的家人都在那里，那就是我的家，谁会想离开家呢。所以我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心安理得地逃了，能拖一日是一日。皇兄也是看出来了，所以才那么轻易的松口帮我。”

赫尔丹抓住了关键词，她对叶温并没有情根深种，至于伊水对和亲的抵触，在他眼里不叫事，新娘子出嫁前哭哭啼啼的很正常，“乌延也会是你的家，而且，你还有我。”

伊水有些失望，这世间的男子，大多都不能理解女子出嫁的心情，她以为赫尔丹会不同，没想到并未二般，算了，要是真有这种男子才是怪事吧。

伊水转过身，背着光，赫尔丹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发光的发丝，毛茸茸，伊水打趣到：“有你？我的好儿子？”

赫尔丹无奈一笑，“你明知道......”明知道他可没把她当小娘。

伊水想着反正也要走了，所幸趁着自由，把事情说开：“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是你？”

赫尔丹内心无比纠结，那块玉佩，就在赫尔丹的心窝处，掏出来，就是连同他的心一起掏给伊水，他感觉得到，伊水的喜爱，像一张薄薄的草纸，易破且充满杂质。倒也不是说他的喜欢就多么纯粹，但就这么轻易的交出去，有些亏。

赫尔丹避重就轻，缓步上前，眼神似乎含情脉脉：“喜欢一个女子没什么理由，有些时候不过一眼，就认定了。至于凭什么是我，那就要看你皇兄的了。”

油嘴滑舌。

不知道是不是秘术的缘故，就算赫尔丹瞳色与中原人无疑，可伊水望着总觉得要更浅一些，像那些看似一眼望到底的潭水，实际深不可测。没办法，伊善的眼光一向不错，赌一把吧。而且她本就对赫尔丹有些好感，不亏。

伊水状似要往后摔出窗外，赫尔丹一把箍住伊水的腰，二人心口相贴，呼吸相缠，伊水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