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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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慕君遥离开客栈后，便回到了夜雨阁。

不过，在她复命之前，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夜雨的地牢常年阴暗潮湿，终日不见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慕君遥赶到时，地牢深处正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铁链撞击在厚重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隐匿了气息，悄然走了进去，藏于旁边的角落中。

鹤隐立在门外，冷然看着在地上挣扎的顾宏彦，淡淡开口：“好吵，让他闭嘴。”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走到已陷入痛苦的男子身前，毫不留情地卸掉了他的下巴。

已说不出话的顾宏彦只能不停发出呜咽声。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从牢房外走了进来，向鹤隐抱拳道：“报！阁主有请。”

“知道了，你下去吧。”鹤隐向后扬了扬手，挥退了侍卫，而后他却像察觉到什么，猛然向慕君遥藏身的地方扫了过来。

慕君遥心中一紧，就当她以为被发现了时，他又无事般侧过头，向看守侍卫吩咐了一句：“看好他。”

言毕，鹤隐便离开了地牢。

待周围安静后，慕君遥对着空中撒出一些药粉，一阵白雾随即弥漫开来。守在外围的侍卫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迷晕倒地。

慕君遥缓缓从暗处现身，顾宏彦躺在地上因剧痛而不断挣扎着，却喊不出丝毫声音来。

慕君遥捏着他的下颌用力一抬，在他眼前点燃了一支香，此香带有迷药，有暂时缓解疼痛的作用。

慕君遥蹲下身，开口唤他：“顾宏彦。”

随着香料发挥作用，他停止了挣扎，怔愣地看向慕君遥。

“顾伯父不认得我了？”

待看清对方后，顾宏彦眼中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是你！你们为何要害我？”他不甘地望着慕君遥，目眦尽裂。

“这些年你以正道之名做了多少下作勾当，当是报应到了吧。这毒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慕君遥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说：“我当真觉得可笑，当年我父亲与你情同手足，你却毫不留情背叛了他，给他下了此毒，可怜他至死还未看清你的真正面目。”

听到慕君遥说的话，顾宏彦在她面前猛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震惊之色，“是你？怎么可能，你居然还活着。”

当年贺府遇袭，她加入夜雨阁后才在江宁塔得知原来父亲早已身中奇毒。而那日她在密室找到的信中，清楚记录着顾宏彦是如何下的手，用的便是她那日在顾府所发现的黑色药丸——金蚕蛊毒。

慕君遥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抵在顾宏彦的咽喉处，低声说道：“听着，若想活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顾宏彦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反问道：“舟儿在哪？”

慕君遥冷下脸色，手下又用了几分力，“如实回答，我便考虑告诉你。”

他冷哼一声，反倒冷静了下来，“若舟儿在这，你们怕是早就用他来威胁我了。”

明明是猜测，顾宏彦用的却是十分笃定的语气。

慕君遥闻言，轻笑一声，顺着他的话说道：“不愧是顾老爷，猜得不错。只不过以你为饵，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夜雨阁的手段，江湖中人尽皆知。”

慕君遥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捕捉到他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她点到为止地闭了口，二人之间引了一场无声的博弈。

顾宏彦的脸色几经变换，半晌后终于开口：“你一人来此，恐怕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此事。他对我的事一概不知，你放过他，我便告诉你。”

慕君遥收回匕首，“五年前的贺府灭门案可是由你主谋？”

“是我，当年我假意接近贺洵安，与他交好，借机在他膳食中下了毒。”

“……你为何要这么做？”

听慕君遥问起原因，他仿佛忆起了什么不愿回想之事，满脸尽是不甘，“我顾氏乃百年望族，统领武林众望所归，是他贺洵安抢了我武林盟主的位置，我只是取回应得之物，他命该如此，怨不得我！”

他语气激动，眼角也染上癫狂之色。虽已知晓真相，但听到他亲口承认，慕君遥眼中还是掀起滔天波澜。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着问道：“那晚闯入贺府的凶手呢，也是你派去的？”

“都是我！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顾宏彦突然激动了起来，陷入了癔症之中，连带他身上的锁链铮铮作响。

慕君遥扬手将他劈晕。

顾宏彦亲口承认了当年之事，这她已有所料。可单凭他一人恐怕不足以设下此局。且金蚕蛊毒源于西域，原料珍贵难得，近年来西域与中原少有往来，他又从何处而得。就连当年此事能在如此短的时日内定案，应当也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此时天色已晚，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