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弟子
突然,阿依觉得后脖一顿,她惊讶的回过头去,竟见刚刚明明已经晕倒的少年,竟好端端的站在她后面。
她想问为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她便晕了过去。
赵青川惊讶的望着谢涟,连袖里的袖剑都忘记收了起来。
“不用谢我!”谢涟得意在她面前摆手道。
“你不是晕倒了吗?”赵青川惊讶的问他。
“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能放倒我,那小爷我还混不混了。”谢涟一副被侮辱的表情。
“没想到你这郎君瞧着白白净净的 ,还挺有能耐啊!”略显沧桑的男声从上方传来。
赵青川惊讶的看着胡先生从通道里缓缓走了下来。
一旁谢涟见她这惊讶的模样竟偷偷笑了起来,这女郎一向是个老成持重,智珠在握的样子,没想到,她也有面容失色的样子。
他私心里觉得还是这样的赵青川可爱,就如她这个年纪的小女郎一样活色生香。
赵青川看了他两人一会,突然便明白了过来。
这两人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
她指着胡先生问他,“你们认识?”
谢涟耸了耸肩,与胡先生对视了一眼,又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和他不过是刚认识。
“那你为何会与他联手?”
谢涟也不瞒她,一五一十的就把他和胡先生的计划说了出来。
胡先生摆在门前摊子上的汉制陶壶,不仅仅是个简单陶壶,其实应该说这是个通讯求助用具。
“通讯用的?”赵青川狐疑的看着他二人。
胡先生笑着点点头,“那上面有我墨家秘语,若有墨家子弟愿襄助,摔了此壶即可。”
谢涟读懂了壶上秘语,所以他故意摔了那只壶。
“没想到还能在此处遇上我家同门师兄弟。”胡先生不无感叹的道。
“我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师门弟子在此,竟没想到还真有子弟存世。”
“从十五年前石滩关一战后,我以为墨家子弟便……”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住了接下来要讲的话。
他摇了摇头,“难得世间还有人懂我墨家秘语,更难得萍水相逢,还有人愿意帮助我,真是难得。”
他似是极感叹的摸了摸胡子,“小兄弟摔了这壶,又说了能仿了我这壶,我便猜测他是我墨家子弟了。”
他规规矩矩的朝他行了个礼,又拿出了随身的信物交于谢涟 。
“在下胡禄,乃墨门第二十代墨子商正行之徒,排行第十,不知师兄师承何人?”
谢涟忙摆摆手,“我不过跟着师傅学了一些皮毛,远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墨家人。”
胡禄见他有意隐瞒,便也不以为意。
只恭敬的与他道谢,“若不是师兄高义,我也不能找出身边的暗探。”
“你是怎么知道身边有暗探?”谢涟的问道。
胡禄并不想隐瞒他,三言两语就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约莫月余前,有一书生来我这里当画……"
胡禄在这黑市开这古玩斋已经十数年,经他手的宝物没有个千件,也有百件。
不过当他拿到那副王蒙《孤川移居图》时,还是不免震惊了下,此画是王蒙在世间仅留的两幅画作之一。
他能做这行自然有他独到之处,他眼光毒辣,向来看东西不走眼,这画一到手他就知道是真品,说此画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当画的人是一个面目普通的书生,言语行止都极为普通。
他当画的时候只说是家中祖传,家里遇了大难不得不典当家产。这话也没什么奇怪的,十个来典当的人,九个都是这样的说法。
胡禄自然知道来当的有些东西来源是不清不楚的,有的是偷窃的,有的是强抢的,还有一些可能还带着血。
但他们这行的规矩就是只看货物,不问来路。
而那书生的要价也不算离谱,这个价格又恰恰是他的天府古玩斋能接受的范畴,虽然这个能接受也要倾家荡产了。
他便与那书生商议,十日后书生来取画,若不能来,此画便归天府古玩斋所有。
“这画如此贵重,我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故此不仅专门安排了人十二时辰的轮换,还在画周围设了不少机关。”胡禄面对谢涟温言道。
“并非我吹嘘,我设置的机关,平常人根本打不开。若不是要内贼,这画又怎么会丢失。所以,我想这内贼应该是和那郎主是一伙的,而且此人的目标应该是我的女儿。”
“这些也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且这计划大约从这《孤川移居图》抵押到我古董斋,就开始了。”
“那你又怎么确定这暗探一定会上钩呢?”赵青川觉得这个计划有些问题。
“因为你啊!”谢涟笑笑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