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视的代价
,便会无所畏惧,也丹人为了满足生存,常会劫掠营州商人,他们杀人掠货,无恶不作。
在营州,提前也丹,大多人都视之胡虏。
直到这位酋长的出现,劫掠营州商人的情况才得到改善,他雄才伟略,精通政务。
在他的治理下,也丹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一统。他亲自制定法规,严格执行,赏罚分明。他劝课农桑,大增耕田,尽量休养生息。
可以说他一手打造了现在的也丹,因为他管理有度,营州商人再也不怕被劫掠,双方贸易眼见的繁荣了起来。
这位都督在治理一州上可谓能力出众,所以赵青川极度不能理解她伯父赵文徽对他的态度,傲慢,无礼,甚至是轻蔑。
这种态度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对也丹不满的人身上,但一定不能,出现在一位管理一州事务,掌握一州权力的大都户的身上。
至少赵青川是这么认为的。
“我与都督之事,并不会影响赵大人与我的情谊,大人无需在意。”他已很快调整好情绪,仿佛刚才在宴上那一幕并未发生。
“想必都督此次来,并不仅仅是贺喜之事。”
赵青川是明白人,她人虽坐在旁厅,但另一厅发生的事情,其实早有人来给她汇报。
李谨忠这样的精明干练之人,怎能不明白赵文徽对他的态度,但他今日还是上赶着来,甚至于被人当堂侮辱,他也忍着,当然不可能只为单单来贺喜。
“赵大人认为今年“租赋”和“调赋”能否及时收上来?”
大盛沿袭前朝的均田和租调制度,规定:凡是得到授田的,每丁要纳粟2斛或稻3斛,这是所谓的“租”。
根据乡土所产,蚕乡每年纳绢2匹,绫、絁2丈,布加五分之一,绵3两、麻3斤,非蚕乡交纳银子14两。这就是所谓的调。
赵青川沉思了会,这也是她前几日一直担忧的。
去年营州气候不好,雨水较多,冬季又过冷,据说田间许多黍,麦都没熬过冬季,即便熬过的,果实也极小。
今年的收成恐怕很不好,“租赋”肯定不及往年,她也不打哈哈,实话说道“今年的收成恐怕好不了,租赋能有往年一半便算是好的。”
李谨忠点点头,“这便是我此次为何要来的原因,不瞒赵大人,我州百姓今年恐受饥荒。”
李谨忠能讲这个话,自然是经过调查的。
也丹气候严寒,除部分地区适合种植农作物,大部分地区还是以畜牧牛,羊为主。
大盛在营州设置了专门的绢马贸易市场,每年用数十万匹绢,或者粮食换取马匹。
到了牛,羊成熟的季节,也丹便会用牛羊交换粮食,在一般情况下,这可以算的上是互惠互利。
大盛得了战马,改善了军力,而也丹得到了粮食绢布,确保了百姓生存。
但这种交易模式,极度依赖气候,也就是说不能遇到饥年。
一旦遇到饥年,例如蝗虫,雨水,高温,植被不长,也丹的牛羊便会因为食物不足而不能足量生长。
没法交易牛羊,便没有粮食,没有粮食,百姓的生存都会有问题。
所以,李谨忠这次来,其实是为了求助赵文徽。
其实在来参加筵席之前,他已上书几道与赵文徽了,言辞不可谓不诚恳,态度不可谓不谦逊。
他想跟赵文徽商量今年上缴给大盛的租赋”和“调赋”能不能减少些。
还有便是今年的粮食,营州这边能否支援一些。
他甚至还跟他承诺,等来年收成好了,这些都可加倍偿还。
但他所有的上书都有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所以他今日厚颜前来,也是为了能亲自跟赵文徽面谈此事。
但赵文徽和武勋嗣的对待,让他瞬时明白,他的诉求是不可能得到解决的。
他们的高傲和轻视让他明白,在他们心中,也丹从来并非大盛子民,也丹族人的性命,他们丝毫不会关心。
赵青川倒不知道他已上书几次的事情,她听懂了他的来意,但她无能为力,她虽负责一州赋税,交易,但说到底,她不过是为赵文徽做事。
赵文徽不想做的事,她也没办法。
但她也不一口回绝,这种能人,她即便拉拢不成,也不想得罪。
“我懂大人的想法了,此事,我会尽量从中周旋。”
李谨忠当然明白这是客套话,赵文徽不想做的事,赵青川能有什么办法。但他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他左手放至胸前,躬身与她行礼“如此有劳赵大人了。”
赵有柔好不容易从众女郎的奉承中脱出身来,见赵青川孤身坐在位上,忙招呼她“表姊,快来玩啊!”
赵有柔今日打扮的极为美丽,头梳抛家髻,簪海棠,身穿印有淡绿团花图案的粉红长裙,纱罗席地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