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污糟各怀鬼胎……………………………………
谢涟进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但见房中两个女郎抱在一起,那坐在下方的女郎可不就是那日支度府中的赵仓曹吗?而那站着的女郎面若桃李,正恼怒的看着他。
他这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吧!!定是了不得的秘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原听楼戎瞎扯,说女郎之间也可爱恋,说是叫什么磨镜。他一直以为这是楼戎瞎扯糊弄他的,毕竟楼戎这个人最喜欢满嘴跑路,但是,今日他竟然,竟然亲眼见到了。谢涟心中五味杂陈。
“你站那干什么?”赵青川见他来了,也不惊讶。
红眠不认识谢涟,只拿奇怪的眼光看着赵青川。她见赵青川待他亲近,便用眼睛上下扫了他一遍。
谢涟误会了这种眼神,心中只觉有苦说不出。
“都准备好了吗?”
“自然,不过来时出了点事情。”谢涟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答道。
赵青川皱起了眉头,瞬间坐直了身子,她今日穿的跟那些贵族女郎一样,华服高髻,只是当她端坐凝视人时,却还是与那些女郎是不同的,谢涟心想。
赵青川的眼眸深邃且黑,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她自己可能都没留意到,她若是专注望着的人时候,她会不自觉的把眼角上挑,嘴角下垂,这种神态,他常在一些上位者身上看到,而在女郎身上,却是头一回。
谢涟其实本来不想来找她的,毕竟赵青川绝不是什么好人,这是第一次他见她时便给她下的判断。但是,他关了人家的弟弟,虽然这弟弟,他一陌生人看着他二人,都觉得感情不会好。
他觉得他还是要来说一声,不然家中人找起来不好交待。
“卢逢恩你认识吗?”
赵青川觉得他的提问有些奇怪,“卢逢恩是我伯母的侄子。”
“我把他打了。”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向她解释道,然后便把他与那少年发生的事告诉了赵青川,他只说是那少年自己跌到了,然后他便顺势敲晕了他。
赵青川凝神看了他片刻,问道“那少年是不是着红色织金绣百福袍,头戴同色明珠抹额,年纪约十一二岁左右,脖子上还挂了金玉璎珞。”
谢涟听她一字不差的把那少年的打扮描述出来,便点头称是。
“你惹麻烦了。”赵青川托了拖额头。“他不是什么卢逢恩,他是我伯父的幺子赵云嗣,极得我那伯父喜爱。”
“不过你不用解释,他是个小混账。遇上他是你今日运道不好。”
听她这般说,谢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那现如今怎办?”
“你把他关在哪了?”赵青川问道。
“石矶亭旁的一个园子,我看锁着院门,我怕人发现,便把他放在那园子里。”
她点了点头,稍余又笑着对他道“你放心。这事交予我便好。这事虽难办,但我自然是会帮你的。”
谢涟见她在笑便有些毛骨悚然,平心而论,她笑起来的样子是十分好看,这是一个精心修饰过的笑容,温柔娴雅,言笑宴宴,甚至于连眼睛里都布满真诚与善意,她是这么的诚恳与理解,让人忍不住对她亲近信赖。
谢涟可太知道怎么和这种人交往了,他忙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某做错了事,一切还要依靠女郎。”
她似是很满意他的态度,用书轻轻敲了敲桌子,对他安抚道“君万勿自责,此事非君本意,你我既一见如故,我自当帮君处置妥当,只是此事还需君配合。”
他二人在对话时,红眠便一直侍立在旁,她低垂着头,微微簇着手,像府里所有的侍女一般,静静等待主人吩咐。
“红眠。”她叫她身旁的侍女,谢涟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侍立在旁的婢女叫红眠,这婢女梳双丫髻,身着橙色上襦,下着同色条纹裙,微微低敛着头,她见主人召唤,便双手交叉行了个礼。
“我听说三郎的庶母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在外面做生意,欠了不少钱,今日倒也到了。”
她又笑着转头对谢涟解释道,“我伯父的这个儿子,其实并非是由我那伯母所生,而是由我伯父的侍妾生的,只是因为我那伯父疼爱,外人知之甚少,都以为他是我伯母所生。
“你不知道。”她笑着对谢涟道,“我那庶母最是疼爱他这兄弟了,若是知道兄弟亏钱了,便是把府里的东西搬空,也是要帮兄弟的。”
“不若你去帮帮他们吧。”她对红眠吩咐道。
谢涟一听便明白了,这大约是想用人的阴私来拿捏那个三郎了,他暗暗心中摇了摇头,觉得这里的人果然个个都不堪入目。
明面却极为温顺的问她,“那女郎还需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