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非彼昔年难再还

他奄奄一息，愕然对上林羡渔冰冷的视线，总算清醒过来——她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他瑟缩着，动了动唇，干枯晦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仙子……饶命！小人已经诚心向您道歉。”

林羡渔踩着他喉咙，偏头看了看他，咧嘴一笑：“听到了，你的道歉。”

血蝠老人这个老匹夫，带给她的阴影着实太大了。

一看见他这张老脸，她脑子里就止不住地回想起上一世温柔月经历的那两个痛不欲生地日夜。

这样的人留在江湖上也是祸害，有一个算一个，都该下地狱。

她并不嗜杀，但需要动手的时候，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她用力踩了下去，和着笑意：“但我不接受。”

喉间骨节咔咔碎裂的声音，回荡在院内众人耳畔，听得人肝胆俱裂，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萧烬的眼神悄然一凝。

脑海中某个身影渐渐浮现，纵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鲜活而热烈。

她一身是伤挡在他身前，白衣被血浸透，染得斑驳淋漓，仍扬起头来轻狂一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肖想我们师徒接受你的道歉？”

过往一十九载栉风沐雨，唯独与她朝夕相处的五年，他食甘寝安，喜乐顺遂。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这世间能有几分像她的人寥寥无几，眼前这女子若死了，倒有些微可惜。

心念一动，本打算不再多管闲事的萧烬跨了几步，在林羡渔惊讶转过身时，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林羡渔：“？”

萧烬举起她的手，袖口滑落，腕上细细一条黑线顺着手臂内侧蜿蜒而上，一直延伸到衣袖深处。

他面色不善地朝着院内众人发问：“这毒，又是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