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惯的摆放,赛前也未必需要怎么练手。
周廷简单试了几个鼓点热热手后,空了下来,他捏着左手的大鱼际,无意间抬眼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看了一眼身后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已经玩起来的三个人,周廷眼底闪过无奈之色,他从鼓前离开,走到陈最最身前蹲下。
周廷187的个子,他单膝蹲着正好能与她平视。
“紧张?”他没什么情绪地问。
陈最最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她抬颚,自然对上周廷漆黑入渊眼瞳。
陈最最也不矫情,很老实点了点头。
叶斌他们在谈不成曲调的音,明明很吵,陈最最却还是听见了周廷绵长的呼吸声。
“爱吃糖吗?”他问。
陈最最初听,只是呆呆地看她,没说话,却已经告诉了答案。
周廷嘴角轻勾,曲手从黑色的冲锋衣口袋里拿扯出一盒彩虹硬糖。
他把盒子弹开,伸到她面前,眼神示意她自己选一颗。
里面什么味道的都有,薄荷味的最多。陈最最选了一颗草莓味的,在周廷注视下打开包装放进嘴里。
似乎是吃了甜的心情就会变好,甜意在她的口腔里一圈圈弥消,令她心情也跟着放松了。
“感觉好一点了吗?”
“嗯。”她捏着糖纸乖巧看他,小声嗫嚅:“谢谢。”
周廷没所谓笑了下,撑着膝盖,重新走回鼓前。
两分钟后,工作人员叫他们上台了。
从上台调试乐器,试音到正是表演花了三分钟。
这三分钟里,陈最最握着麦不停吞咽口水,台下零零散散坐着很多人,有观众大多都是参加的乐队。
位置最前的一排坐着七个评委,不苟言笑,陈最最圆眼轱辘转和其中几个对上,哪怕对面的人朝她笑,陈最最也头皮发凉。
“咚——”长而闷的鼓声响起,周廷敲了军鼓——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陈最最重重吐了口气,眼神示意台下最左侧的工作人员,后者拿起对讲机说了什么,全场忽然默契地寂静下来。
空气沉寂了约有十秒。
一阵三重循环的吉他空弹一圈比一圈渐高,在最后一次循环结束的那刹,舒缓的贝斯,琴声,慢奏的鼓点纷至沓来。
“嚓——”
周廷踩镲,他在提醒她,该进了。
练习无数次的默契,陈最最在他镲声渐弱,伴奏进入某个节点的时候准确无语进歌。
她的歌声悠远,向远山之外寺庙的钟声,一圈圈激荡,惊醒深林里沉寂的夜莺,抚平石林中激战的猛兽。
歌声如绚烂的彩虹从她嘴里溢出,嗓音似冬日的暖阳一般沁人心脾。
比赛的礼堂很大,她的歌声在里边回响,无限长,无限远。狂风挡不住大雁的迁徙,正如手没法阻挡声音传到耳膜。
一曲毕,礼堂响起轰鸣的掌声。
即使陈最最稳定发挥了,但评委打分依旧褒贬不一,高的九点几,低的六点几。综合下来,嗨乐队的分数还不错,每组出四支队伍出线,他们目前排在第三。
陈最最下台后有些不开心,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不说话。
主办方给他们买了饭,中午短暂地休息过后继续。
陈最最选了一份肉沫茄子,但她吃不下,挑着里面本就不多的肉捡来捡去。
叶斌拿水的间隙,瞥她,“你跟茄子祖宗是情敌啊?”
一次性打包盒里,成块的茄子被她搓烂,看起来有点恶心。
陈最最掀眼看他,明显一幅不开心的样子,肉嘟嘟的脸,麋鹿般水润的眼睛。
“……”叶斌眉心一跳,心里大叫不妙,晃了晃脑袋清心净欲后,问她:“你咋啦?”
“……我是不是没发挥好?”她眼睛猛的一下,红了。
“啊?”叶斌不知所措一脸紧张地放下水,张彡和闻小文上厕所去了,周廷被人工作人员叫出去说话,他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你咋这么想?你发挥得非常好啊。”
“真的吗?”
陈最最觉得他一定是在安慰自己,如果发挥得好为什么不是第一名。
“昂!”叶斌肯定点头。
“那为什么我们分数那么低。”
叶斌在座位上坐直,“不低啊,挺不错了,那么多队我们排第三诶。”
他继续安慰:“而且,咱们这次打破常规不搞摇滚搞抒情,除非是那些牛掰得鼻孔嘲天的神人来唱。本来唱抒情的乐队本来就褒贬不一。歌是我们一起选的,你也不用把责任都归在自己身上昂。”
她追问:“那万一……万一我一直学不会摇滚呢?”
叶斌很平静地看她,几秒后,嗐了一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