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rgic
海城的春来的快,去得也快。
林鹿只是像往常一样打开窗户,却不小心惊醒了属于盛夏的蝉。
想起今早林母打过来又催婚的电话,还有过了一个月还没定下的店铺风格。
她好像诸事不顺,职场失意,情场没有。
太阳还没变成火球,早上的空气里已经开始夹杂着些许闷热,林鹿站在窗前,热浪裹挟着敏感与不安的她。
距离上次领带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一个月陈安安推掉了公司所有团建,直到林鹿再三发誓再也不会有第二次,她才放过了林鹿。
陈安安过几天要出差,一大早千叮咛万嘱咐林鹿,叫她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她挤了坨牙膏,刷着牙,嘴里还絮絮叨叨。
“上次真是意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真不用每天晚上守着我。”
林鹿咬了口煎蛋,皱着眉咽下去。
翻过来看,糊了一面。
像她的人生一样,表面光鲜,背面已经糊透了。
瞧了眼陈安安还在洗漱,她装作没事人一样,偷偷换了她的蛋。
陈安安拉开椅子坐下,她径直越过面前的煎蛋,夹起了小笼包。
她问林鹿:
“还没决定好宠物店的装修风格吗?都一个月了。”
提起这件事,林鹿登时没了胃口。
她放下手中的小米粥,一脸生无可恋。
“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随便装修一种风格,我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后悔。”
“况且我那店铺还是两层,我想装修成两种风格。”
陈安安夹起了那个被咬了一口的煎蛋。
“我看你最近就是压力太大了,蛋都煎糊了。”
她明明早上偷偷把糊蛋放进了林鹿的盘子里,她什么时候换过来的?
哎,真是好姐妹啊。
“不如我们去喝酒吧!就上次我去得那家酒吧。”
林鹿不怎么去那种场所,不等她拒绝,陈安安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她冲林鹿挑了挑眉,突然间换了个话题。
“你知不知道我家被莫名其妙打压了?”
林鹿知道陈安安家庭关系很复杂,她有一个渣爹,继母继妹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为陈氏集团的透明千金,陈安安现在巴不得陈氏集团破产。
林鹿也好奇,她问:“谁干的?”
看出来因为这件事陈安安今天心情不错,说话的时候嘴角没下来过。
陈安安:“我没打听到是谁,不过肯定是个大好人。等我们家破产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去财神庙虔诚叩拜。”
“去求财神爷让你突然暴富,然后走到你继母继妹面前,把钞票甩她们脸上?哇哦,帅的嘞。”
“到时候我在你身后为你助威。”林鹿说。
“拜托,我像是这么不实际的人吗?”
林鹿摇摇头,“不像,你就是。”
陈安安假装朝她挥了挥拳,林鹿配合她,捂着胸口,假装吐血。
两个幼稚鬼。
“我当然是为了那个打压我家的人祈福,我求财神爷保佑他永远发财,继续打压陈家。”
林鹿听完,发自内心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什么是格局?这才是格局。
“所以我们今晚去喝酒吧,就当是庆祝陈氏危机,你也缓解一下压力。”
这次林鹿没再拒绝,只是问她。
“哪家?”
“Allergic”。(过敏的)
*
Allergic酒吧。
二楼包间,环形卡座上几个男人打着扑克,身旁女伴拿着酒杯,时不时喂身边的人一口水果。
女伴是他们自己带来的,Allergic不提供这项服务。
基本来二楼包间消费的男人,都会带着女伴。
但是有两个人除外。
他们在另一个卡座上没有参与游戏。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金丝眼镜,领带系着板正。
初见正经,相处久了就知道这人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
另一个人走的是禁欲风,黑色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黑发微卷。
手上红酒在杯中摇晃。
斯文败类是程家大公子程澈。
禁欲系是沈氏集团沈家小儿子,沈岸舟。
“听说你和你哥达成协议,用回归家族企业一个月,来换他打压陈氏集团。”
程澈起初还不信,直到听见当事人云淡风轻地承认。
沈岸舟:“是”。
程澈:“你来真的啊?讲讲呗,我是真好奇陈家怎么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