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疯子
人能从我闫王手里逃走。”
拓拔晗一把将她扯了起来,掐住她纤细的脖颈,语气竟带上了几分笑意:“我猜,他给你们的命令是鱼听雪不能出事。”
刀疤男面色一变,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鱼听雪剧烈咳嗽起来,抬手想要掰开掐住自己的手,他却掐得更紧,她惨白的脸瞬间涨红。
这人之前还救了自己,此刻却想要掐死自己,真是阴晴难测。
“与漠北二王子的命相比,昭宁殿下的便没那么重要,”刀疤脸抬手一挥,二十几名黑衣人向他们缓缓围了过去。
脖子上的手松了两分,她的窒息感减弱了点,强撑着低声道:“拓拔晗,你真以为拿我做人质便能逃脱吗?”
她哼笑一声,似是讥讽他太过天真,“拓拔晗唯你一人,可昭宁公主可以是任何人,懂吗?”
是啊,太安城还有那么多大好年华的姑娘可以是昭宁,舍弃她鱼听雪,换个漠北二王子,怎么着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黑衣人此时离他们不足五米,拓拔晗脸上浮现出压不住的戾气,闻言凑近她耳边,像是情人间的呢喃,说出口的话却极尽狠辣。
“那你就跟我一起死吧。”
他松开箍在她脖子的手,拖着她向后掠去。
“抓住他们!”刀疤脸看出了他的意图,朝众人怒喝一声,自己亦急速向前飞去,却已经来不及。
惨败月光的映照下,她看清了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站在悬崖边上,似乎都能听到阴风怒号。
一阵风刮过,她身体晃了一下,踢下去几颗石子,甚至没有传来声响。她双腿发软,心头发颤地看向这个疯子。
“从这跳下去肯定会没命的,你这是自寻死路!”
“不跳就有活路了吗?”拓拔晗淡淡睨她一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伸手抚上她煞白的脸,动作轻柔,似极为怜惜,“别怕,黄泉路上你我做个伴。”
然后她就感觉到被推了一把,整个人急速下坠,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喝止声,可她再也听不到,只是呆滞地望向身旁这个将自己推下悬崖的异族男子。
脸上也不知溅到了谁的血,在此种情境下竟带上了几分妖异,脸上是温柔至极却渗人的笑。
“你真是个疯子。”
说完这句话她便晕厥了过去。
拓拔晗脸上笑意缓缓消失,神情归于平静,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亦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鱼听雪幽幽转醒,脑子一片空白,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静静呆了一会,意识才回来了些许,只觉身体像被人打了一顿,各处都疼。
她挪了挪胳膊,身子却摇晃了起来,抬头一看,自己竟被挂在了一棵树上!树枝纤细,也不知是如何承载得了自己的。
一低头,下面则是一片白雾,完全看不清迷雾里面是何状况。
拓拔晗呢?
她转头看向四周,明明记得他跟自己一起跳下的悬崖。
“看什么呢?”左下方传来一道沙哑至极的声音,她低头看去,他正坐在外凸起的一块山石上,衣服裂开了许多口子,鲜血凝固其上,分外吓人。
她狠狠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没摔死你!”
他伸手按压着胸口,咽了口血水,微喘着气答:“本殿福大命大,怎么会摔死。”
她没心情与他拌嘴,四处寻找着落脚点,拓拔晗亦被胸口的刺痛折磨得直冒冷汗,两人沉默下来。
可看来看去只有他那处可以站人,她眉头微微蹙起,且不说站不站得下两人,自己根本都过不去啊。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头顶树枝传来轻微“咔嚓”声,在这只有冷风呼号的地方便显得格外清晰,鱼听雪脸色一变,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
“你跳到这来,”拓拔晗扶着山体站起身,神情严肃至极。她看不到可自己看得清楚,那树枝只怕马上就要断裂。
她呼吸都放得极轻,压低声音道:“跳不过去。”
“没有其他办法,再不跳树枝就要断了,”他眉心狠狠蹙起,语气却带着安抚,“你跳过来,我接住你。”
她看他一眼,他点点头。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刚闭上眼要借力山体跳过去,头顶的树枝却再也支撑不住。
咔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