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此时·时永雾莓爱里
话下午就出现过,只是我们两人的立场已和当时不同。
“……如果我说有呢?”我学着他那时的回答反问。
对我这带抗议的态度,他看来并不意外,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如果的意思是还没有对吧?以我对你不算全面的了解,你可不是个有恋人却还住在其他独身异性家中的女性。而以你手机里那个位数的联络人数来看,也没有哪一位像是你目前在交往中的恋人。因此我断言,你没有那样的对象,我说的对吗?”
可气的是,他就不会像我那样简简单单说一句,而是偏要秀一番推理来表明这个事实的真实性。
尽管想故意骗他,可在我不想浪费所剩不多的时间,只能点头。
“那么我可以片面地说一句话吗?”
也想学着他回答“不可以”,奈何我真的很想听——结果我只能一言不发。他看穿了我的想法,手指拨开了刚才起就变得碍事的玫瑰,再次摸向我的下颚。我的脸被强迫仰头直面他。
“你对亲吻的理解太片面了,果然没有恋人的你还无法理解成年人的吻。”
“…………!”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吧!而且我从来没听说成年人的吻是借助道具的……不对,这也不是重点!——“那时候是顾虑到安室先生的恋人才……!”
没等我辩解完,他又换回了自己原本的立场,像下午那样说着:“不可以哦。”
“……你说过了。”我不得不提醒他,这句讨厌的话我早就听过了。
“你说了吧,喜欢我。”他也“好心”提醒了我。
“……我当时只是想说而已。”
“没错。你只是想说,而我也只是想这么说。”似乎怕我听不清,他还靠近我又说一遍,“抱歉,不可以。这就是我的真心话。”
我可不可以甩他一巴掌?这真是太过分了!如果说离开他的屋子前,我还觉得愧对他和不知是否存在的恋人。现在的我才是被愧对的那个……既然说“不可以”为什么还要吻上来啊!如果他真的有恋人,那真是太差劲了!他究竟是为什么——
也许是过分的激动刺激了脑内的多巴胺与去甲肾上腺素分泌,血液涌上大脑,我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正极速醒来,刚才的记忆在脑内像是理科题目那样条理明晰地罗列着,指引着我去推理出一个结果。
“……安室先生才不像是有恋人却还会吻别人的男人。”
他显然很意外,慢了几秒才出声:“你是在为我的失礼辩解?请多考虑自己吧,我可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好男人。”
“虽然我可能没有安室先生了解我那样了解你,但我想无论你的本性如何,安室先生都不会把情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才对。”
他没有立即否认,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恋人、亲吻在你看来都是不必要的东西。无论有没有恋人,亲吻我这个行为都没有任何意义,不需要浪费时间。而且那样的机会到处都有,别说是亲吻,安室先生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可即使如此,安室先生却在此时——不是在我那样告白的瞬间就这么做,说明你一定是有经过考虑才这么做的。”
仍然没有听到他的反驳,我有些气馁,但既然是最后的机会了,干脆就把想说的一切都说出来吧——关于我刚才一瞬间完成的“推理”。
“安室先生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无论遇到多紧急的事故,都会很快做出解决事件的决定。即使顾虑着我的安危,你也会有更优先的行动。在百货大楼带着我离开,却还是更想去探究真相。在车站即使保护我,也不忘将案件解决。到玻璃馆的时候,好几次都为了真相而先我一步离开。夜晚将我带入房间内,也会优先选择保持自己的身体状态……可是刚才,明明你来到这里的理由是为了和角川见面,聪明的你肯定认为我的告白是逃避你的障眼法,可你却还是优先选择了我,并对我做了那样的事。”
我能看到他脸上略显无措的茫然,那些被侦探揭穿时的犯人一定也是这样的吧。
——“因此我推理得出的结论是:安室先生你喜欢我。你明知我自愿随角川走,只要过了今晚我们之间就毫无关系,却没有让时间解决一切的打算。所以我认为安室先生的真心话是:抱歉,我们不可以成为恋人,但我还是想见你,哪怕是最后一面!”
安室透的眼神起了复杂的变化。
因为突然的长篇大论,我有些缺氧,无法捕捉到他的每一丝变化。但只是看他僵硬不动的站姿,我也猜到自己的推理对了几分。不敢说是七八分,起码该有半分吧?
“……究竟是谁的真心话啊。”
然而,他只是叹息着说了这样一句话。没有反驳,没有无视,却接受了我这初学者的恋爱推理。
花束被他收回了,不过这花归谁早已不再重要,我只觉得一身轻松。无论在我面前的男人叫什么名字,是哪种身份,真正的本性是怎样,他此刻被我说中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