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
还没到八点,餐厅边上的客厅已经有不少人。
王思琳和顾白聊得热络,显然已经混熟了。
看到他们三个人走进来,王思琳激动的站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们……额……两米八!
江绾和柴飒非常有默契的分别朝两个方向闪开,方便王思琳好好欣赏两米八。
“你……你……你能不能给我当模特?”王思琳看着他的脸,细细的打量着,“你戴着口罩的时候我就想画你,现在……更想了。”
从锦溪镇坐车过来这一路,两米八自始至终都戴着口罩,车里睡觉都没有摘下来,还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露出自己的相貌。
回应王思琳热情的是一张冷脸,“你接着想,好好想!”脚步不停,直接经过她走到沙发前坐下等开饭。
王思琳并没有感觉到打击,小跑着走到他身边继续磨他,两米八像是没有带耳朵出来,拿着手机玩游戏,一点儿不觉得被干扰。
坐在一旁的顾白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奇怪的互动。
犯起床气的柴飒找了距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着发呆。
院子里齐怀森拿着手机拍的起劲,在他眼里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值得记录下来。
江绾环顾四周,席泽辰和阿全不在。她也不想去凑两米八的热闹,打量着客厅里的摆设,和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傍晚到的时候已经注意到这幅画,只是当时没机会好好欣赏。
画的是一棵竹子,并不是觉得画功有多好才想欣赏,相反这幅画很普通,却又不普通,因为落款写着:顾鑫均。
普通的是画功,不普通的是这个落款!
常年研究画,会写写画画很平常,上天倒是公平,给了顾鑫均一双发现千里马的眼睛
“这是我父亲年轻时候画的。”顾白不知何时走近她,站在画前,“你觉得这画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但,不能说!
“我不懂画,看个新鲜!”江绾觉得没说实话已经是最大的恭维。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顾白却笑起来,“凡是来我家的客人,不懂画的不会注意这幅画,注意到这幅画不夸几句的人,我只遇到过两个,你是第二个。”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即表明他不相信江绾不懂画,又没有直接拆穿她,还彰显了想巴结他家的人不在少数。
江绾隐隐听出他有些嘲讽的意思,至于在嘲讽什么,她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最重要的是这人居然没将话题聊死,不愧是八面玲珑的商人。
不想在懂不懂画这个话题上纠缠,她假装听不懂话里话外的意思,接着他的话茬,“另一个和我一样没有眼力劲的人是谁?”
顾白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侧过身冲外面招了招手,“小辰,快过来。”
江绾转过头,席泽辰已经走到近前,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换了套宽松的米色衣裤,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就看向顾白。
顾白冲身后的画比划了一下,“她,和你一样,对这画不屑一顾。”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嗓音,但语气里难掩戏谑。
“哦?”席泽辰清冷的目光里染上笑意,“那应该认识一下。”对江绾伸出右手,“席泽辰。”
他的嗓音和外表一样,清冷中透着矜贵,温柔里带着绝情。
“江绾!”两人的手一触即散。
听这两人的对话,感觉他俩对顾鑫均的画隐隐透着……不屑?
是自己感觉错了?江绾并不确定。
“这画要不是有我爸的落款,就是我想尽办法炒都炒不出这画。这点我倒是和他一样,完全没有绘画天赋,充其量是小学生作品。”顾白又补了记刀,顺嘴还把自己黑进去。
无论刚才不屑的那种感觉是不是真的,起码现在这句话让江绾觉得父子俩关系挺不错,好到可以随意互相埋汰。
相比顾白,江绾对席泽辰更感兴趣些。
“席先生对画很有兴趣?”
席泽辰垂眸看她,四目相对,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目光柔和,像是一汪平静无波的清泉,但江绾总感觉这双眼睛里暗流涌动。
轻“嗯”了一声,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对这样的人,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套不出什么话来。
江绾没打算继续攀谈,找了个由头走开,欣赏屋里的其他摆设。
临近八点,顾鑫均领着管家走进客厅,中式褂子,丝绸的料子,看起来清凉又儒雅。
顾白喊了声“爸!”
父子俩模样有三分像,顾鑫均眉眼祥和,朝众人稍一点头,率先往餐厅走。
跟在后头的管家倒是停下步子,“可以吃饭咯!”管家说话并不讲究规矩,笑起来非常有亲和力,催促大家去餐厅。
能和顾鑫均一起吃饭,王思琳最为兴奋,对于学画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