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所惧
”
笛江看着慌神中的栀炎用最怂的语气,说着最凶悍的话语,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继续用双臂将栀炎“夹击”在靠椅上,衣襟口与栀炎只保持不到一拳的距离。
笛江笑着望着栀炎根本不敢看他的神态,轻声打趣道:“你若是当时有这般慌乱,估计此刻已经在鱼妖肚子里了。”
栀炎只觉得自己的鼻头都渗出了汗珠,可她向来不服输,她心一横,暗自积攒了一股狠劲儿,突然放开推在笛江衣襟前的双手,却意外地发现笛江并未因此失去平衡。
看来笛江也在暗中刻意与栀炎保持着距离,栀炎顿时明白,原来,他无意动真格,只是在故意吓唬她。
栀炎暗自咬牙,心中愤愤感叹:“你是在吓唬我啊,好啊,且看我是如何回击你的……”
栀炎鼓足勇气,突然放松整个身子,阴柔地抬起细长温软的手臂,单手勾住笛江的脖子,仅仅这一举动,惊得笛江虎躯一震。
笛江万万未料到,栀炎会用这样的方式“绝地反击”。想不到上万年来身经无数战事的笛江,也会被眼前这个几百岁的小树妖“打”得措手不及。
不过是略微彰显那个超文明时代的女子好色花痴的真性情,这对于栀炎来说,并非难事,就算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看见过猪跑?
栀炎手拿把掐,抬起另一只手勾住笛江的脖子,使出浑身魅术,看着笛江轻声叹:“怎么了,这是?你不就是想要跟我亲近亲近么?为何不敢动了?来,让我瞧瞧,你们神族的男子放荡起来,是如何跟一个小树妖悱恻缠绵的……”
笛江老脸一红,完全不知所措,他哪里能料到平日里只会吃喝玩乐的栀炎,还有这一面,他又怎是那种一动心就不管不顾直接轻薄心仪女子的男子呢?越是在意,越是珍视,越是不忍亵玩。
笛江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像推掉烫手的山芋一般,轻轻推开栀炎的双手,挺起腰身,僵直地站立在一旁,躲闪开栀炎的眼神,情怯地说:“别,别闹了,你定是喝多了。你该休息了,我就在你隔壁厢房,有何事,你敲一下靠床的那面墙,我就知道,你遇到危险了。我会来救你。”
栀炎不愿出戏,她坐直了身子,双手搭住笛江的一只手,妩媚地晃动他的手臂,妖娆地问:“救我?我只觉得身子里有火在烧,你要不要先帮我救救火呢?”
栀炎明显注意到此时的笛江深深吸了一口气,还看见笛江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此时栀炎又忽然有些心虚了,只怕自己本是闹着玩地撩火,却不小心真把火势激热大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但栀炎知道,这个节骨眼上,纵然心底再慌乱,也是千万不能漏怯的,不然被笛江看出来,又要被笛江借机“反扑”了。
笛江此刻威严的站姿,像极了守城的护卫,只不过他守的是他自己的那份“兽心”,他低眼,用野兽睥睨猎物的眼神,瞥着正在“作死”的栀炎,低声说:“等我娶你那日,你就知道何为兽神。”
栀炎临时像从老天爷那里借了一个胆子,很是不屑地看着面色威严至极的笛江讽笑道:“哟,听起来让人好好怕啊……”
“你!”笛江被气得无话可说,其实他早看出来栀炎这是在“报复”他刚才的故意挑逗,他若但凡动点真格的,栀炎估计都会被吓得花容失色。但在这次“战役”中,他已然选择做一个战败者。
栀炎也不傻,早就在笛江的眼神和脸色当中察觉到了“火药味”,也明白自己其实“胜之不武”,但她还是一脸傲娇看着笛江走出房间的背影,调皮笑道:“这就走啦,好走不送啊。”
笛江走到房门口时,突然顿住脚步,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看起来随时都有转身折返的可能,这一细节,直接吓得栀炎赶紧收敛起自己的笑,手心都冒出冷汗来。她也不敢确定,她是否真会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