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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楼办公室内,司余鸣把秘书、保镖等人全都撤走,其余办公位上的老师也都去开备课会了,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三个人。
“肆周,我知道你之前上学的教育系统和这边的不太一样,”李植坐在座位上,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看司余鸣脸色,“你可能不满意了,就按自己的想法做,不考虑后果,但是既然来这边……就要遵守这边的规定。”
李植说着将视线从许肆周身上移开,又看了司余鸣一眼,咽了口唾沫继续说,“试卷是要好好做的,不是哎我一个不乐意了,想泄愤,想撕就撕的……早恋啊,在这里也是不允许的,严重可能会被劝退。”
李植尽量把话说得圆润,面对这样的学生,他第一次感到棘手,既不能坏了领导面子,也不能不教育孩子。
待客沙发旁摆了一棵半人高的绿植,枝叶繁茂,司余鸣就坐在旁边。然而,饶是李植把场面话、车轱辘话来来回回都说尽,司余鸣依旧面容冷硬的端坐着,不显山不露水,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局面一度陷入沉默。茶水仍然原封不动地置于矮桌上,冒着袅袅热气。
李植如芒在背,正暗暗擦冷汗之时,陈楚生的一段《有没有告诉你》音乐声乍然响起——
洪亮的手机铃声在办公室里回荡,不合时宜的歌词令当下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李植慌忙扯开夹克拉链,从内袋里摸出手机干笑两声:“抱歉,司部,忘了调静音。”
李植连连道歉,一旁一直没发表任何评论的司余鸣终于淡淡抬起手,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徐徐作声:“李老师,您先接电话,我和这小子聊聊。”
“哎,好,我去外面接电话。”李植站起身,察言观色补了句,“那您聊。”
许肆周扫了眼李植的背影,懒洋洋倚着桌,指关节夹起身后一张答题卷。
李植办公桌上摆了好几份答题卷,他盯很久了,都是他一周前模拟考的各科答卷,上面还有鲜红色的分数和批改痕迹,许肆周啧了声:“以为这样做就能显得对我很关心?”
话是对司余鸣说的,语气分明透着不屑。
“我来不是为了看你。”司余鸣皱着眉淡淡地反驳,左腿交叠在右腿,换了个姿势继续说,“但你确实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烂泥扶不上墙,我丢自己的面子。”许肆周笑了笑,扯了扯嘴角,眼底都没什么波澜,只是将手上的答题卷再一次沿着对角线对折,“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永远也没办法否认我是你父亲!”司余鸣扬起冷峻的眉毛,怒道,“一天天的吊儿郎当,成何体统,不想按规矩来就滚回国外!”
“父亲?”许肆周冷笑一声,唇角微挑,慢条斯理地将左侧机翼折好,表情讥讽,“我姓许,你算个什么东西。”
许肆周挑起眼尾,将手里的纸飞机用力一扬,嘲讽地说,“既然我妈都跟你分开了,就别来上赶着认儿子了。”
一架用答题卷折成的纸飞机乘风而出,飘飘扬扬,沿着教师办公室的天花板盘旋一大圈,直到撞上白炽灯管才调转了方向,摇摇欲坠。
“你这什么态度?”司余鸣怒火中烧。
“我什么态度?不如问问你自己。”许肆周语调依旧散,看着飘飞的纸飞机,不知足地再添一把火,“多亏了司部长多情,日理万机还有时间找两女人。”
司余鸣被他这玩世不恭的态度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势急心慌,当即就从沙发上起身,抄起陈列柜上一把教学用的教棍,指向他:“我刚刚没发作是顾及你的面子,别当我不会抽你!”
上课铃就快打响了,左渔焦急地一阵小跑赶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看清空中闪落的一道白影是什么,就被这么一句措词严厉的话吓得刹住了脚步。
她有些错愕,不自觉后退了两步,缓了两秒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踩中了地上掉落的纸飞机。正在对峙的俩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左渔把收齐的语文作业搂在怀里,低头弯腰准备把它捡起来。
“抽我?”许肆周阴戾开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冷地说,眼神麻木,“你以为还是当年?”
司余鸣气得不轻,抓着教棍大步朝他走去。
许肆周眼神阴恻恻,双手插着兜,倒退着往后走:“你信不信,天王老子来了也动不了我。”
“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没用,混账东西!”司余鸣怒不可竭,随着距离的逼近,狠狠向前挥了一棍。
千钧一发之际,许肆周往后一仰,错开了身,游刃有余地避开。
“躲什么?”司余鸣又抡起教棍,指着他,“今年是特殊时期,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还天天跑到地下赌场跟那帮赌徒鬼混?是存心不让我省心!”
看得出司余鸣此时动了真格,但闹这一场,归根结底不过是担忧自己的仕途晋升。许肆周低头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