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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排。

公司见此对她失望至极，减少了她大部分的工作机会，相当于把她半雪藏，直至今日，她已经将近半年没有接到工作了。

钱柯宇随手将烟灰抖至地面，二郎腿高高翘起：“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比那高芸不知好出多少倍。但圈子从来不缺有才有貌的人，有才华又怎样，没地位没背景，谁都能来你头上踩一脚。说不定努力半辈子，最后却为别人做了嫁衣，这不是活该受罪嘛。”

“出去。”病床上传出克制又隐忍的声音。

“什么？”

“你，出去。”手指攥紧床单，用力到发白，姜惜乐气得浑身发抖。

弱小的兔子急眼跳脚，钱柯渝反而觉得有趣：“哈，我这是为你好，你别不乐意！”

姜惜乐拉过被子，赶紧蒙住头，再听这人说话，她真的会被会气死。

钱柯宇咬紧后槽牙：“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对的，我等着你来求我的那天。”

他将烟抽完最后一口，随手把烟头扔在地上，骂骂咧咧走了。

被子里的姜惜乐深吸一口气，因为缺氧，思绪仍旧乱糟糟的。

她闭眼遐想，放空脑袋，恍惚间回到多年前的一档音乐节目上，那是她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受挫点。

逼仄的储物室里昏暗无光，姜惜乐装扮精致，缩在屋子角落，任由潮湿发霉的气息将自己笼罩、吞没。

与此同时，门外不断传来激烈拍打声，伴随着一群人的呼喊，气氛愈渐焦灼。

“姜小姐，录制快开始了，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说不好吗？”

“耍大牌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真以为自己火得不行了？”

“之前和你搭档的前辈生病了，不得已才请赵常老师救场，赵老师还愿意和你合唱他的成名曲。你现在这样，不是明摆着给他难堪吗？”

“姜惜乐，出来！”

喧闹渐退，周遭景象一点点扭曲，归于黑色寂无空间。

揣测、谩骂、嘲讽，无数恶意自四面八方袭来，它们相互围绕交织，拧成一股圈在她脖颈处的绳。

随后不断拉扯、收缩，将她为数不多的自尊彻底绞杀。

直至坠入无尽深渊……

“姜小姐，醒醒。”

姜惜乐从噩梦中惊醒，渗出一身冷汗。她昏昏沉沉睁眼，看见护士正在身边熟练操作仪器。

“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姜惜乐摸了把头上的冷汗，声音有些虚：“好多了，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现在就可以。”

说话间护士凑过来，悄声问，“诶惜乐，今天送你来医院的人是段启印欸，你跟他什么关系？”

对方措不及防贴近，姜惜乐下意识往后躲：“我们只是同事，不熟。”

“不是吧，我看他亲自送你过来，还守了你一下午，这还不熟？”

姜惜乐否认三连，没有，不是，你误会了，他只是想当面警告我。

护士激动道：“不管怎么样，他真的好帅噢，比电视上帅几百倍！对人好温柔，我找他要签名时，他二话不说就签了。”

姜惜乐回想，段启印的外貌和气质确实出彩，妥妥的浓颜系电影脸。身高大概接近190，身材也不错，尤其是腹肌……

脑海中出现一段少儿不宜的画面，姜惜乐一激灵，甩甩脑袋，把它们统统赶走。

护士将医疗用品收好，忍不住叮嘱：“小姐姐，你以后那啥的时候注意点，那些危险的play最好别碰，不安全。”

姜惜乐震惊睁大眼睛，膛目结舌：“没有，我这是……”

护士回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我都懂，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姜惜乐：……

此时任何解释都十分苍白，姜惜乐脸烧红一片，抓住机会下了病床，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她出医院后，天都黑了。

姜惜乐开启新手机，段启印助理十分细心，不仅为她插上了电话卡，甚至软件排放还和原来一样，她良心更痛了。

昨天得知公司对高芸偷曲的事做了处理，还要求高芸在三天内换个宿舍。现在时间还早，贸然回宿舍可能会撞见她，姜惜乐索性打车去找范茵茵。

路边的烧烤摊上，范茵茵脚下堆了三四个啤酒瓶，姜惜乐劝不住她，默默将未开封的啤酒藏到身后。

“你说为什么啊，惜乐。”范茵茵有些醉了，忍不住嘟囔，“我早和大家约好了今天练习，乐队总共六个人，一半的人都说来不了。”

姜惜乐温声劝说：“快毕业了嘛，肯定不能像上学时那样随性，话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经营你的工作室？”

范茵茵谈起这话题就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一直看不起我那小工作室，老是让我关门回家，他一搞海运的懂什么音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