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承让
陈三夫人坐在府中,午睡起身又是一番清理,正舒服着时候,又逢长媳过来请安,随后说了几句好话后,又奉过来茶水。
陈三夫人的长子擅文,一早就考出了功名,翰林院里两年后,被提拔入朝,也是未来新星。
因此,才能娶了福建闵氏女,闵氏自前朝就是大族,家中每一辈都有不少才俊,如今嫡脉有一支也到了都城,陈氏虽不如闵氏,但在都城是有了根基,如此也是极为妥当匹配的姻缘。
婚后两人也是琴瑟和鸣,只不过近一年了也不曾有孕,陈三夫偶尔敲打一下闵氏,尤其是喜爱拿孔二夫人对文氏的态度来说事。闵氏也都是虚心受教,而闵氏母亲与祖母,为了闵氏日子好过,特意还让在都城的闵氏一枝,时不时的上门恭维讨好陈三夫人,在朝堂上,闵氏为官的几人与陈侍郎也颇为交好。
故尔,闵氏日子还算好过。陈三夫人也不至于太为难她。
闵氏恭敬退下之后,一旁的丫鬟替她不平,道:“姑娘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这眼瞧都年余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把姑娘当使唤丫头了不成!”
“别一急了就唤我姑娘!我如今是陈闵氏,是大少夫人!”闵氏却是一副好脾气,先是笑眯眯的纠正丫鬟的称呼,随后道:“你也莫急,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外放,先忍一忍!”
这也是她一直不曾让自己有孕的缘由,只是等着夫君外放的事,拖了有些久,好在就要成事了。到了任上再怀孕,无论是孕期还是孕后的调养与子嗣的养育,都在自己手里握着。陈三夫人之于他们小两口,那是八竿子打不着,鞭长莫及。
提到这个,丫鬟也只能不言。毕竟这嫁过来的日子,除了在陈三夫人面前伏低作小那么一会儿,旁的时间都是清静的。何况自家姑娘出自闵氏,家里能放她远嫁,本身性子就不是软柿子。只不过胸有成算,又看在大公子的份上,暂时不计较罢了。
院子里的鸟鸣声随着天色渐冷渐渐稀少,尤其是当落叶落尽,院子里只有两棵忍冬青还绿绿的,鸟儿就没见了。
午后时分,整个陈府安静平和。
直到,院门口突然的喧嚣。
当听闻陈严被人抬回来时,心就一惊,随后当见着陈严的狼狈样子,简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尤其是一脸的血迹。
其实他是可以在辣味馆那儿清理一番的,奈何霍六的哭闹声,还有旁人有意无意的往他这儿过来探口风,实在太让他烦了。于是直接就直接躺下,由周挺陪着,一道往陈府里过来。
周挺是周府六公子,家中白天没男人在,只能喊人各自通知了。
然后陈三夫人就听着周挺把他所知道、以及后来旁人告诉他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陈三夫人。
越听陈三夫人越觉得心情舒畅。
与周挺说了几句客套话送走了之后,她就欢欢喜喜的往后面去。
正好请来的郎中也看完诊了,自然是无事的,不过需要养上几天,让伤口痊愈。
陈严还有些酒劲,便直接倒下睡了。
陈三夫人也不打扰他,看过之后,就一直等着陈侍郎归家。
陈侍郎一听,眉头略拧,随后展开望向陈三夫人……
“如此,恐怕我们便是要与霍氏结亲了。”陈三夫人在陈侍郎面前不掩饰自己的高兴劲,道:“我原来还担忧他不上进,平白的自降身份,寻个不般配的。如今可倒好了。”
与霍氏结亲,那确实是好事。
但霍家哪个房里的哪个姑娘都还行,唯独二房的霍六与霍七,名声在外,连他这个外男都听闻过,怎么陈三夫人这个时常走动的家眷却是不以为然呢!
陈侍郎将心中所想说道:“霍家六姑娘是个烈性子,若两人成亲了,将来你可是她婆母。还有一个厉害的娘家,你若应下,我也无事。”
陈三夫人确实没把这个当回事,她轻哼道:“再厉害的姑娘,嫁了人,还是得孝敬公婆,你也瞧瞧老大的媳妇,福建闵氏出身,不也是示人以贤惠!?”之于闵氏这门亲家,更是见到她就热络招呼,并奉为上宾,每年年节,都有一番礼送来,从来都是用心思更不会落下。
“霍王氏可不是好相予的。”陈侍郎可不是泼陈三夫人冷水,他是要提醒陈三夫人,道:“闵氏几代积累,人情世故都是没得挑,虽有些不长进的,但掌家人可是族中千挑万选。且如今到都城的这一支,定然也是闵氏一族中出类拔萃拿得出手的……但霍氏不同,霍王氏可是……自是与闵氏又有不同。”
提及霍王氏,陈三夫人也不知是何心态,道:“她家姑娘在我们手上,如今又闹出这般,若是不娶,她是比我着急。”
婚前就弱了一截,陈三夫人才不怕她。
陈侍郎点点头,反正与霍氏联姻,予他的官场总有好处。
他也不止这一个儿子,何况陈家也是他说的算,到时候总翻不出花儿来。
霍六与陈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