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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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觉得祂有点烦,有时候觉得她太机械,有时候又觉得这家伙还挺好。
永远理智、永远客观。
她也想变成那样,又割舍不掉身为人的许多。
华浮生轻声道:“……我想做实验,去面对这些我曾觉得没意义的事情,去试试掺入我这一个变量,对原本会按照我预期那样大差不差发展下去的事情会有什么变化。你,觉得如何?”
其实她曾试过,试图在换新的环境下寻找自己的同类,带来的结果却是惹上麻烦,花费了太多的情绪价值,活得自己不像自己,每天都披着面具装正常人。
后来发现都没有意义。
再后来,她修身养性、游山玩水,不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无名也建议她少沾因果,同时也避免世外人的突兀到来更改许多既定的世界线——一些甚至会引发文明倒退的世界线。
“很有意思。”
无名停顿了那么零星几秒,意识转到本体进行分析后开口:“经过预测,你大概率不会触发毁灭文明的选项……故而作为此间监察者,我对你的做法无异议,而作为友人,我认为需要劝你做好牵扯因果的准备。”
华浮生担心的劝阻并没有发生,她于是问:“为什么我以前问你你都不说,我还以为我始终要作为一个局外人不得干涉你这破世界的合理运行呢?”
“……那是以前,也只是合理的建议而已。”无名拟人化地眨眨眼睛,“你忘了你三年前性格多暴躁吗?很容易触发一些不好的发展。”
“所以你是受谁所托?为什么对我这样一个生命体这么特殊?”她紧接着地问。
“不管你猜到了多少,我能告诉你的只有,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祂道。
“好吧——”
无名:“所以,决定就此留下吗?”
“还在考虑,怎么?决定留下来你就能告诉我了吗?”
回答她的是沉默。
挂在屋檐下的风铃悄悄响动,碰撞出微小的声音。
人们常会将不愿回答的话题视而不见,或者转移话题,末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将别人的注意力糊弄过去。
华浮生的嘴角划出一个弧度,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此时非彼时,此我非彼我啊……”
少沾因果,少惹是非,那样是活的轻松,必要时走得也能了无牵挂。但人活在这世上,总是不可避免的和周围的事物会产生联系。
自洽之后,她发觉想明白也不过如此。
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并非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
她取出得来不易的古代版牛乳,给自己满上,和无名意思意思对付过一点的杯子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