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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醉啊。”闵初还想抵抗一下。

“还说自己没醉，你都醉成这样了，”张冉的语气不容置疑，托起闵初的杯子，“快点喝吧。”

“它不好喝啊。”闵初做出最后的挣扎。

“西红柿汁哪里不好喝啦？”张冉是真的以为闵初醉了，耐心的劝说着，“你觉得不好喝，可能是因为现在醉了，感觉也变得不准了。没准等你清醒了，你就会觉得好喝了。”

闵初：“……”她现在就清醒着呢。

“乖，快喝。”张冉用哄孩子一般的语气，期盼的看着闵初。

闵初妥协了。

她一口口咽着西红柿汁，一边幽怨的扫了眼身旁看戏的苏敛。

闵初这些小动作，尽数落入对面的杨玉瑶眼中。杨玉瑶为了挑到苏敛对面的座位，可是费尽了心思。哪知道抬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闵初在很久之前就被张冉八卦过，知道杨玉瑶的那些小想法。

对于杨玉瑶投来的目光，闵初浑然不觉，甚至还觉得毫无所谓。

感受到她目光投来的愈发频繁，闵初抿了抿嘴。这加盐的西红柿汁，好像也没那么难喝嘛。

待吃得差不多了，闵初放下手中的竹签。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时不时的捏一颗樱桃。

她懒洋洋的支在桌子上，像一只餍足的猫。

酒足饭饱，众人开始聊天。

闵初可不打算让自己“喝醉”的事情众人皆知，决定适时的“清醒”过来。

“阿冉，我觉得我酒醒了。”

“真的？”张冉半信半疑，“你现在不醉了？”

“嗯。”

张冉伸出两个手指，“这是几？”

闵初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二。”

“都会瞪人了，”张冉收起手指，“看来是清醒了。”

“不过你醒酒真快啊，”张冉抽出纸巾擦手，“我记得我爸喝醉之后，要睡上很久才醒过来。”

闵初：“……”

“或许，我是醉的快、醒的也快吧。”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三十多人玩了大半天，在大厦的门厅处分离。有打了车去别的地方接着浪的，也有一边散步一边购物的。

闵初戴上毛线绒帽，和张冉道别。

一起下楼的奚旺和林晨奕也走了，她身旁只剩下苏敛。

“今天是真的顺路，”苏敛拉上羽绒服的拉链，“我们一起？”

“好呀。”

两人走出了旋转门。冬季的风很冷，但被保暖的羽绒挡住了大半。

万丰广场充满了节日的氛围，周围的树木缠满了浅金色的彩灯。

楼顶的探照灯旋转着，在夜空中投下长长的光束。霓虹灯管变交替着渐变的颜色，勾勒出大厦的轮廓。电子显示屏滚动着新年祝福，光线亮眼。

“今天，”闵初深吸一口夜晚清新的空气，“收获了一个男朋友。”

“我也收获了一只女朋友。”苏敛把她揽过来，离自己更近些。

“为什么是‘只’？”闵初注意到苏敛偷换的量词，鼓着腮帮看他。

苏敛不答，笑着伸出食指。

“嗯？”

闵初表示疑问，就见苏敛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闵初哼一声，推开他的手指，却被苏敛顺势抓住了手。

修长有力的大手，罩住了柔弱无骨的小手，交握在一起。

闵初也不挣脱，便由苏敛拉着她，并排在铺满方砖的人行道上前行。

苏敛减小了步幅，闵初和他一起走的毫不费力。

路灯的白光对称亮着，地上投射出斑驳的黑影。随着二人的走近，影子先是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再被拉得很长，伸展到很远的地方。

“妈妈，妈妈。”一对夫妻抱着孩子迎面走来，怀里的小女孩挥着手臂。

“你和爸爸手牵着手，那边的哥哥和姐姐也是手牵着手。”小孩有些字词都发不标准，声音软糯而稚嫩。

“嗯，”那位母亲声音温和，还对闵初善意的一笑，“亲密的人才要牵着手。”

苏敛笑着看向闵初，“你脸又红了。”

“那是冻的。”闵初死鸭子嘴硬。

“这样啊，”苏敛伸出没被牵着的左手来，“我给你焐焐？”

闵初躲开，不忘嗔他一眼。

这一路走了很久，但两人都浑然不觉。

不远处的转角，立着一个蓝色的电子路牌，乳白色的二仙桥大街书写其上。

“这么快就到了啊……”二人绕过路牌，前面就是小区的大门。

假山还在，但里面的水被抽干，金鱼也转移至室内。绿色的塑料叶子覆盖住石块，一丛丛假花穿插其中，摆出“新年快乐”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