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处,“噌”地站起身来。
司马佑安和小饼儿皆疑惑地望着荼磨,这是怎么了?
司马佑安:“阿羡,你忽然站起来作甚?”
荼磨顿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坐下,淡淡道:“哦!方才好像看到一只虫,许是我看错了吧!”
听了这话,小饼儿未作怀疑,又埋头吃起来。司马佑安却不信,他审视荼磨半晌未能发现什么端倪,干脆问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荼磨无辜道:“兄长,怎么了?”
见他装傻充愣,司马佑安也没了问下去的兴致。阿羡从小便是这般,你能知道的他的事,都是他想让你知道的,若是他不愿你知道,你就是问破天他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只是……无妨,时间还长着呢,他总有法子知道他腹中的黑水。司马佑安勾唇一笑。
“慢些吃,不够还有,日后想吃什么随时来陈府找我。”陈颂禾在屏风的另一边拍着洛云止的肩,左右瞅了瞅,害怕被人知晓似的,又压低声音对着洛云止耳语:“我钱多着呢!”
荼磨在这边听得真切,他忍耐片刻,伸手拿走小饼儿手中的筷子,对他吩咐道:“别吃了,你去隔壁的雅间,跟里面的人说你迷路了,找不到家了!”
“啊?”小饼儿撇着嘴。
“啊?”司马佑安扬着眉。
“你要干嘛?”两人异口同声问。
“别管了,去就是了!”荼磨催促道。
小饼儿不情不愿地下了桌,走出雅间时还对着桌上的美食一步三回头,对上荼磨的冷眼,他赶忙酝酿起情绪来。
每个雅间的入口都是用纱帘遮挡的,小饼儿磨磨蹭蹭地站在帘外,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陈颂禾在陈府已经用了晚膳,可光看着洛云止吃也不好意思,于是舀了碗羹汤慢慢品着。
余光扫到帘外,见一个孩子对雅间内探头探脑,不由转头问道:“阿止,你认识他吗?”
洛云止飞快瞅了一眼:“不认识。”
颂禾点点头,本想着也许是走错了,可那孩子就那样站在帘外,眼巴巴瞧着里面。
她有些坐不住了,放下碗撩开帘子 ,对着小饼儿问:“你有事儿吗?”
小饼儿扭捏地在雅间外站了半晌,觉得荼磨凉嗖嗖的眼神快把他的后背冻穿了,正犹豫间,帘帐忽然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撩了开来。
“你有事儿吗?”
那声音清澈悦耳,像一阵流水淌过,带着丝丝清甜的气息,温润细腻。
小饼儿的脸“噌”地红了。
他愣愣地望着眼前如月色般皎洁清冷的少女,眨巴着眼,结结巴巴道:“小,小姐,我我我,我迷路了,找找找不到家了……”
陈颂禾乍一见小饼儿,只觉是个可爱的孩子,听了这话忙让他进了雅间。
“你是与谁一道出来的?在哪里走丢的?家在哪里知道吗?认得路吗?需不需要报官?”
小饼儿见陈颂禾清雅和蔼,本以为是个温柔寡言的,没想到粉唇一开一合,话却密的跟连珠炮似的。
他正不知从何答起,恍然间听到陈颂禾说要报官,忙不迭地制止道:“小姐!不用报官的,我跟我家公子走失了,我认识路的,只是更深露重,我,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他说罢,低下头来,从陈颂禾的角度来看,他的眼眶隐隐约约有些湿润。
颂禾忙安慰:“别急别急!我们送你回府就是了,别害怕。”她拿起一块南瓜糕递给小饼儿:“饿了吗?吃一些吧。”
小饼儿见有吃的,眸光微闪,毫不客气:“多谢小姐,恭敬不如从命。”
颂禾领着吃饱喝足的洛云止和小饼儿正预备离开摘星揽月射日楼,楼下的歌舞适时换成了说书。
那说书人一捻胡子,开口就道:“各位客官!我们今儿个来说说:女子之德!”
“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世代繁衍,生生不息。女子生来就是一个字:柔!要说这柔,必不可少的,三从四德,德言容功,从夫从父。对长辈要柔顺,对丈夫要柔情,对子女要柔和,此乃当世女子之典范……”
颂禾听着这话,心中冷笑不止,对所有人都要柔,那谁来对女子柔?她瞧了瞧底下一圈的看客,果然皆是男子。
荼磨正品着茶,忽闻说书人这一段,摇摇头勾唇浅笑:“不知所云。”
“不知所云!”
耳边忽然也传来这么一句,他微微愣住,却见陈颂禾立在帘外,对着楼下的说书人轻呵。
离得远些的人是听不见的,可就在隔壁的荼磨和司马佑安却听得真切。
司马佑安调侃而笑,手中的茶盏里勾勒出他好看的眉眼:“呦,竟有人与你想到一处去了。”
荼磨轻咳一声,狡黠一笑:“兄长,待会儿帮我个忙吧!”
……
夜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