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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尘弯腰正要去捡,却被宴离淮沉声制止:“别动。”
宴离淮撩起衣摆蹲下,用夹子轻轻拨了拨那药丸,“最初代的药毒,可通过皮肤接触中毒。一旦染毒,就会像画上那些人一样皮肤溃烂而死。”
“这东西竟然还有初代?”梵尘瞪大了眼睛,“怪不得龙潭镖局的少主体内药血如此强劲……想来必是经过改良后的药毒了。”
宴离淮没搭这话,稳稳地夹起那药丸,“这东西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品,本应该在十年前就已被尽数销毁,怎么会在他手上?”
梵尘起身去拿空药罐,想着公子同他说过的事,“或许是逃出炼药场时顺手带走的?”
宴离淮冷笑一声:“炼药场的人宁可看到阎王爷,也不愿意看这东西一眼,更何况顺手带走。”他打量着那药丸,道:“如此看来,他当初逃跑的原因,也并非全是因为难以忍受折磨。”
梵尘将药罐递给宴离淮,待那药丸装入瓶中后,小心翼翼将它封好,“公子,那剩下的瓷器……?”
“都砸了吧。”
宴离淮拿起一白瓷摆件,放在掌中转了转,发现这东西造工精巧,完全没有任何能从外部打开的缺口,“看样子是为了特意封住秘密而造的。”
“那下毒之人怕是完全没想到,他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不起眼的物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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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虽表面答应了宴离淮和他合作,但其实并不急着去那住客房间查找线索。
毕竟,以宴离淮的处事方式,恐怕早就抢先一步将那住客的东西查验一遍了。就算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大概率不会同她分享。
“那人只不过把我当成备用计划了。”客栈一楼的酒堂,叶星轻轻转着手中酒盏,对白小星道:“你们也没必要再去那住客的房间了,万一被其他人发现,很容易引人误会。”
毕竟眼下客栈人心惶惶,离奇荒诞的事情太多,所有人都需要一个解释,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发泄口。若是不慎陷进流言最中心,恐怕会惹来极大的麻烦。
坐在对面的白小星点点头,“属下去的时候,那杂役正搬着一木箱往外走,想来定是把那两住客的东西都搜刮得干干净净。想不到那客栈老板看着心善,原来是想让我们龙潭镖局做挡箭牌,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可恶。”
坐在他旁边的一黑衣人闻言,用筷子敲了他一下,“说什么傻话?你也是跟着少主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怎么能用非黑即白、好坏之分断定别人?”
“嘶,疼疼疼——师姐你轻点!”白小星捂着额头直往后躲,“我这是在帮少主说话……”
凌息顿时冷下脸,“别叫我师姐。”
白小星惊觉失言,立时收了嘻嘻哈哈的性子,低声说:“我错了,凌姐。”
凌息为了让白小星长记性,将他眼前的香酥鸡和蒜炒青菜调了个位置,在白小星绝望地目光下,压低声音教训道:
“你现在已经不是南安王府的训练者了,你是龙潭镖局的人,是朝廷的人。那些在练武场上和你厮杀的人,才不是你的师兄师姐。”
白小星心想当初若不是凌息在深夜偷偷教她比武技巧,他恐怕早就死在那练武场上了,这样的人,不就是他的师姐吗。
他不知道凌息为什么会这么排斥这个称呼,不过在凌息冰冷的目光下,他也不敢多问,只老实点头道,“知道了,凌姐。”
凌息又把叶星面前的奶黄包和香酥鸡掉了个位置,转移火力:“少主整日不是喝酒就是吃甜的,本就对身体不好,如今又受了伤,小心伤口愈合更慢。”
叶星却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
凌息问:“小少主笑什么?”
叶星倒了杯酒,推到身边的空位前,看着那酒杯,支着下巴轻声感慨:“还记得四年前我刚当上少主的时候,我们四个经常像现在这般饮酒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