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苏榶说要请许应冬吃饭,但是头天晚上为了能让自己入睡,吃了安眠药,药效让她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下午了。
副作用还在,头沉得厉害,但思绪出奇的飘逸。
她进入轻躁狂期了。
缓了一会,立马下床去洗漱。
洗漱完下楼,屋里没人,许应冬已经出门了。
反正没到饭点,苏榶也不着急,一蹦一跳地上楼拿了画板和颜料,在院子里写生。
灵感虽是借口,但该找还是得找。只要还活着,她就不会舍弃画画。
没一会儿,刚构好图,电话响了。
本来没打算接,看是葛弋,到底还是接了,不然按以往经验,会被唠叨死。
电话接通,对面第一件事就是问她吃药了没。
苏榶敷衍,语速飞快:“吃了。”
确实也没说假话,挑着顺眼的吃,也算吃了。
但是她现在进入轻躁狂期,药已经不需要了。
她享受这种身体轻盈,脑海里思绪飞逸的感觉。
隔着屏幕,葛弋并不知情,以为她认真吃了,松了口气:“你现在干嘛呢?”
“画画。”苏榶把手机开了扬声放在藤椅上,专心调色。
“那你画,听我讲就行了,保证是你喜欢听的。”葛弋说。
苏榶来了兴致:“又是谁的八卦?”
“还能是谁,沈琪呗,你刚走,她就开始作妖,成天跑公司端茶送水让你爸给她安排实习呢。”
沈琪当初高考落榜,国内没学可上,看苏榶出国,嚷着也要去,读了个金融专业,结果业都毕不了,屁颠屁颠跑回来,想让她爸安排工作。
想屁吃呢。
苏榶嘴角冷笑,“让她跑呗,我爸敢答应她,我就敢闹。”
沈琪是她继母带来的女儿,从小就爱跟她争,又是个争不过只知道哭闹的蠢货。
她还有个龙凤胎哥哥,不怎么说话,苏榶对他印象不深。
但那对母女,上梁不正下梁歪,妈不是个好东西,女儿也是一路货色,当真以为苏家的东西是他们几个外人能觊觎的。
葛弋知道她不待见那家人,安慰道:“放心吧,苏董虽说在给你挑继母这点眼光差了点,其他时候还是明事理的,不然他那个京市首富排行榜也常驻不了这么久。”
语落又道:“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在国外谈了个洋人男朋友,听说前段时间分了,但是那男的有女朋友,人女朋友知道这事,先把男人打了一顿,然后找上沈琪,昨晚在酒吧闹得挺大。”
最后总结一句话:“沈琪被打了。”
苏榶没什么反应,一门心思放在画布上,心情愉悦地把鲜艳的色彩层层铺开。
直到画满意了,淡淡回复一句:“活该。”
学什么不好,去学当三,自找的。
八卦说完,葛弋心里舒畅了,突然好奇:“你在那旮旯感觉怎么样?”
下午的阳光刺眼,画完一副眼睛都快花了。成品晾在一边,苏榶看了眼时间,进屋洗手,尾音上扬:“还行,房东人不错。”
所以她现在决定去请他吃饭。
葛弋倒是惊了,在他印象里能让苏榶觉得不错的人可不多。
因为躁郁症,很多人对她都避而远之,要么就是虚伪迎合,而有些不知情的,接触没多久,都觉得她性格古怪,变幻无常的,动不动就发脾气。
而且永远没有人知道她发脾气的原因,可能某个人的语气不对,也可能某个人行为不对。
总之没人知道,她会什么时候突然爆发。
所以很少有人能跟她长久的相处,让她觉得满意的人也同样少之又少。
“如果我没记错,你那房东是个男的吧。”葛弋问。
当时苏榶租房的事宜全权由他联系当地的朋友操办的,本来打算给她找酒店的,但因为前车之鉴,怕她自己单独住容易出事,所以选择了租房。
租房的话,有人住,多少能关照关照。
但他那朋友会错意,以为是他要租,介绍的时候也没太关注房东的性别。
葛弋后来知道房东是个男的,觉得不放心,想让人重新找,苏榶没让,下飞机要了联系方式就直奔地址去。
“对呀。”苏榶洗掉手上沾染的颜料,五指张开放在阳光下,蹙了蹙眉。
前不久做美甲贴的一只蝴蝶,掉了。
心情由晴转多云,皱眉看了会,嘴角弯起:“没关系,重新做一个。”
葛弋还沉浸在她对一个男人感觉不错的惊讶里,听她这么冷不丁一句,问:“什么做一个?”
“美甲。”
说做就要做,苏榶迫不及待,不等葛弋问,丢下“挂了”两个字,马上掐了电话上楼换衣服。
至于上一秒想着去酒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