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江绾早早的下了马，站在一旁歇息。燕如歌倒是兴致未了，她手拿马鞭，前倚在马鞍前对着正准备下马的祁昭乐喊道：“昭乐，要不要赛一场！”

现下马场上练习的人四下散去歇息，夫子也不知去了哪里，燕如歌有些跃跃欲试。这机会可不常有，如果夫子在场，肯定不会允许她们这样放肆。

一旁的霍娇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江绾旁边，兴高采烈：“本小姐最喜欢看赛马了，祁昭乐你上呀。”

祁昭乐看着燕如歌，自然而然说道：“既是比赛，有没有赌注？”

燕如歌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嗯……谁输了就帮对方做十天的课业。”

这倒是吊起了祁昭乐的兴趣，她和燕如歌两人平日最怕的就是夫子的课业，祁昭乐是因为没时间，燕如歌是因为不喜欢。是以她们三人最常见的就是祁昭乐和燕如歌跑江绾府中抄江绾的课业。

祁昭乐踢了踢马镫，往燕如歌的方向走去，“你如果这样说，那我可要全力以赴。”

两人到了起点，开始准备着。江绾自然成了裁判，她站在旁边，开始说着规则：“以此为起点，绕场一圈，谁最先到我这算谁赢。”

祁昭乐点头应下，旁边的燕如歌已经是摆好了架势，跃跃欲试，她在这长安城可是憋了许久。

一旁三三两两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到了江绾旁边，激动起来，有些人已经开始呼喊着给上场的两人加油助威。

她们一反刚开始进入广文馆的温柔闺秀模样，再加上刚刚如男子一般上了马术课，内心隐隐有些不受约束。

江绾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哨子发令，哨声一响，祁昭乐和燕如歌两人马鞭一甩，往前冲去。不消片刻，只留下尘烟遍地。

哨令下完，江绾转身对着身后呐喊的女学子说道：“反正也是看，大家要不要考虑下注，看谁先到终点。”

霍娇立马将自己的荷包放到江绾手里面，“我押公主。”

霍娇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着最好祁昭乐能好好让燕如歌吃瘪，让她刚刚看不起本小姐。

众人见霍娇如此爽利，当下也押了注，即便她们中很多人连赌局怎么计算都不清楚，只不过是被现场的气氛感染。

霍娇把荷包递给江绾之后就看着场上，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一旁拿出纸笔统计的江绾叮嘱道：“你可要好好算，别弄错了。”

江绾点头应下，让霍娇放心。下注的人并不多，她没几下就核算完毕，然后抬头看着赛场。

两人距离相差并不大，更多时候一起并行，偶尔祁昭乐落后一点燕如歌，又很快被她追上。

旁边上课的许在川最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从学官开始讲解的时候就四处乱瞄，自然注意到了燕如歌和祁昭乐的比试，他手臂顶了顶旁边的上官淼，示意他往那边看。

许在川看着那边熟练驾马的燕如歌，一脸向往，“公主那边倒是比我们这边有趣多了。”

上官淼将弓箭放到他手中，拉回许在川的视线，一脸无奈，“你还是好好练你的，别今天又被学官留堂。”

离他们两三人距离的祁炀听到他们的话，往祁昭乐那边看出，正好看到两人准备比试。

他看着马上张扬的祁昭乐，心里不悦。上一次比试被祁昭乐压在后面，他回府之后还被父亲教训一通，让他在祠堂罚跪。

为什么！！为什么她每次都要出尽风头！！甚至连我父亲也觉得我不如她！！祁炀不甘心的想着。

他看着手里面的弓，一个想法控制不住的冒出来：让她出丑，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

祁炀想了想从旁边拿了箭头是彩色布包的弓箭，那是前几次他们私下戏射的时候留在里面的。他目光落在御马而行的祁昭乐身上，瞄准她的额头，想了想又下移到肩膀，他想打断祁昭乐的节奏。

一时之间，周围竟是无人注意到祁炀的动作，祁炀前面有人感觉到不对劲，转身看去，祁炀已经射箭而出，正是祁昭乐的方向，他想开口提醒，已是不及。

江绾最先注意到不对劲，她赌局刚开，抬眼打量四周，便看到了射来的箭，顿时慌了神，顾不得看是谁搞鬼，立马朝着祁昭乐大喊小心。

赛场中的两人听到声音，燕如歌偏头看到飞来的箭，心下一紧，抬起马鞭想打掉弓箭。但是马鞭比寻常的鞭子要短的多，鞭尾触到了弓箭，只是让它偏了偏，仍旧往前飞去。

祁昭乐也看到那飞来的箭矢，她弓着身，发狠的甩着马鞭，想加快速度躲过，但之前和燕如歌比试，速度已然没有再加大的余地，箭矢擦着祁昭乐的后脖颈过去，箭羽划破了她的皮肤，立马红了一片，渗出血丝。

因着飞来的箭矢，祁昭乐和燕如歌慢慢停下来，燕如歌下马捡起地上的箭，望着那边观望的公子哥。

她脸色难看，大致确定一个方位之后，掂了掂手里面的箭矢，抬手攥足了劲往那边扔去，也不管会不会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