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贪婪之魔（小增）

，但为什么这些欲望都如同死水似的自我放弃了一般，根本就不想被实现？这可是人类最为真挚的情感了诶，难道就是因为触碰到了法则吗？”他歪着脑袋，满是好奇与强欲。

眼睛，那双眼睛。我很想别转过头不去看他，却总不自禁地被他的那双不同寻常的眼睛所吸引，与他的目光交织。那双赤红热烈的眼像是要直接潜入我心底，又像是要将我的灵魂拉扯出窍。

像是忽然有所惊醒，我暗道不好，然而此时再想要召唤圣衣已来不及了。于万分之一秒间，我将小宇宙张开到极限，霎时间已掠过捕获了数个刻意隐藏起的小宇宙，同时带出一缕几不可查的金光一闪而过。

下一刻，耳边呼啸而过的凛风未变，我却有所意识到，这里已非是现实中的我所处之处了。

白茫茫的冰原之上，极寒隔绝了一切可能出现的偶然，占据了亚雷库萨身体的玛门失了踪影。放眼望去，除了那一对少年和视线的主人，再无其他人闯入。

眼前的景象是我亲见过无数次的，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卡妙。”

我的名字曾被无数个人叫唤过，但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熟悉又陌生。

那是撒加。

那是虚幻与真实间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不同。

在那一天夜里，我将教皇的名字划去。后来，我写上了撒加的名字。在撒加的名字后面，我又添上了艾尔扎克与冰河。

曾有过设想，若是那一夜我没有闯上星楼，我的现在或许便将是眼下这幅情况。

近乎是流放，眼中所见只是冰雪和两个小少年。在其他人开始常驻在圣域有了自己的职位时，依旧带着那两个小少年，只有在水瓶月会极短暂地回到圣域，不与人接触。

我冰冷地笑了，扬起目光，对上了那双血色的眼眸，“教皇的爱？说得这样恶心，结果在司掌贪婪的恶魔眼中，我卡妙实则是在贪婪着这种…荒芜，吗？”

那恶魔亦是低低笑了：“水瓶座的卡妙，真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人了。我想要。”贪婪之魔现出身形，一瞬出现在我的面前，双手捧起我的脸，高声道，“卡妙啊，我要你与我回到地狱成为我的部下，我将赋予你仅次于我等七魔王的地位与不灭的生命。”

“地狱魔王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现在竟还想以低了魔王一等的身份来劝服我吗？”我飞快地将他拍开，嘲弄道，“别开玩笑了。如果以长久的生命也只能带来这样的弱小，那也太过无用了。”

“这样无用的性命，就让我在这里解决掉吧！”双手合拳，正是曙光女神之宽恕将要发动的起手式。

“是吗，很好的勇气、不，是傲慢啊。”玛门说道，“但是很遗憾，我们可是地狱的恶魔，既然在谋算了许久的计划中决定要在此完全排除水瓶座的干扰，使路西法陛下重新降临并占领大地——嘿嘿，我们派出的怎么可能止我一人呢。”他抬高声音大喊道，“不要再藏了，萨麦尔，赶紧滚出来！”

“安静一点，玛门，我既不聋也不瞎。”一个过分平静的声音传来，现身在玛门身侧，却毫无征兆地挥手将玛门击飞出了几米远，而同时玛门喊着“不是吧萨麦尔你居然真的也进来了啊啊啊啊——”的话语亦随着他猛受击打的身体划落。

那声音的主人同样拥有着一双骇人的如焰血眸。

“萨麦尔，愤怒之萨麦尔。”我说道。

“不错。”萨麦尔颔首道，他的血眸紧紧黏附在我身上，“奇怪，果然是太奇怪了。明明浑身上下都是弱点，却偏偏没有一处是能利用上的……啃到硬骨头了啊，玛门。果然那一次我不顾你们的反对直接牺牲掉贝利亚的决定并没有错。”

“你已经没有胜算了，水瓶座。我等七位地狱魔王分别司掌七罪宗，而由我等所创造出来的、自人心的原罪所延伸幻化出的空间是人类绝对无法突破开的。”

“虽说要叫像你这样少有的能与自我达成和解、平衡信念与原罪的人消失掉是在太可惜了点，但是……正因如此，既然无法为我等所利用，那便是无价值。所以，就永远地迷失在这片幻觉之中吧！”

“确实，我无法突破你们两人所布下的幻觉空间。”我沉声道，“但是，你们不也正被困住，不得动弹脱身吗？——就用我这冻气。”

“要比谁先耗死谁吗，地狱的恶魔？”

“是哟，正是如此，所以我才也进来了。然我等地狱魔王，于创世伊始起便存在于世，不散不灭，哪怕是达到了绝对零度能够冻结一切的冻气，所会被束缚住的也不过只是□□行动罢了，大不了将灵魂撤回地狱，等待下次转机就是。但你，不过肉身凡躯，在如此大量消耗小宇宙的情况下，又能撑得过几时？无法理解。”萨麦尔说道，“无法理解，我等的空间并不为取人性命，甚至可以说我等从最开始就没有过任何要杀灭的举动，为什么水瓶座你会如此不顾性命地燃烧小宇宙……无法理解…就让我在此看着你消失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