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暗圣斗士（三）

是幻像也是真实——蛇是虚幻的，但攻击却是真的。

刹时间，百条幻蛇一齐扑倒在地，它们冲撞下的那薄薄的冰壁没有一丝裂痕。

帕西睁大了眼睛：“第一次看到我的绝招被这么轻易打散，不愧是黄金圣斗士，”他的手伸向后背，“很抱歉，我要使用盾牌了。美杜莎是神话时代的魔物，只有神才能在不被石化的情况下杀掉她。美丽依旧的女祭司，请你睁开双眼，击败面前的敌人！”

“这话也说的太大了，若是只有神能战胜，英仙座莫不是最强大的？仅仅隶属白银阶层还真是亏待了这个星座。”穆冷冷地嘲讽着。

不过不仅帕西的话可笑，就连整个故事也可笑。波塞冬强迫了美杜莎，可是由于雅典娜无法处罚海皇，便将诅咒下给了美杜莎，她无辜却美丽的女祭司。而如今，美杜莎却化为了雅典娜的圣衣上的一部分。若是美杜莎的灵魂尚存，她必不愿成为圣衣去保护雅典娜。

抑或是说，这是赎罪？

我笑了。

可笑，不，这不可笑！这是因为雅典娜女神的宽容，她允许罪人残存于这世界上，她没有令其死亡，让她的侍者彻底消散，这是女神的善良和大度啊！

帕西的话语和动作拉回了我总是无法凝在一处的注意力：“请你睁开双眼！”他抚上盾面，释放出小宇宙。

“曙光女神之宽恕！”

在他发出命令的同时，我也用出了我的绝招。同时……

“绚烂·冰结晶之环！”

两名黑暗圣斗士同时停下了动作，面上是极度的惊异。

一个是帕西。

我本以为可以一试能否冻结光芒，结果在美杜莎的双眼尚是半睁之时，我的冻气就已将美杜莎盾牌完全冻结。

另一个是希德。

偷夹在曙光女神之宽恕中的绚烂·冰结晶之环就是为他而放的。

冰雪下凝固的姿势说明了他那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因不齿而背离的想法——偷袭。

“希德大人……您…”希格尼为眼前的变故震惊而变色。

“失望吗，希格尼，”穆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和，“其实，但是你也没有很意外，对吗？”

“是的……我早该明白，我亲眼看到希德大人的变化，从最早的有意无意的和圣域作对，到后来奉信即使不择手段也要求得胜利……”希格尼说道，“我很抱歉，但是…我对您很失望，希德大人。”

“可那是胜利啊，谁不想要胜利呢，优雅的失败和丑陋的胜利，”这句不知从何处读来的话语蓦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如果可以选择，为什么不选择胜利？”

“我……”希格尼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环顾四周，似乎每个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您很强，卡妙大人，”希格尼打破了沉默，“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追随您！我愿放弃一切身份，作为一个普通人类追随于您，请您允许。”就像觐见教皇一样，他单膝跪地，眼眸低垂望着地面。

“啊……”我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望了望穆，好像在说：我该怎么办？

穆直接转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

我坚持盯着他：你不是教皇的弟子吗，你说不知道那我该怎么办？！

“呃，教皇大人的命令是，消灭死亡皇后岛的黑暗圣斗士，”我斟酌着，“但我却觉得在场诸位除了某个人外，都没有被杀掉的理由，所以，和我们一起回圣域吧，教皇是宽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