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坐在另一头的人都下意识去看和谭归淮对戏的虞温，一切的源头好像都起自她。

虞温翘翘嘴角，做出自己完全不在意的表情，和看她的人目光相接。随即微微低下头，好像有一口气从胸口慢慢升上来，卡在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微微眯起莫名有些发酸的眼睛，把那口气强咽下去，不看对面，反而去看坐在长桌别处的其他人。

重整心情，虞温重新看向对面的男人，他此刻也正看向她。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虞温轻轻眨眨眼，歪了歪头，笑了一下，又低下头看那一段剧本。

“继续继续。”不知道是谁开口催促，一切又顺畅地继续下去。

……

“好，今天上午就这样吧。大家休息吧，下午两点半再见。”

虞温走得飞快，明明坐在长桌另一头，却是最先出的门。

珠珠跟在她身后追：“慢点走，温温。”

“谭归淮怎么回事？”虞温走到电梯间，用力拍了好几下上行键，声音却压得很低，怕被人听到。

珠珠没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没敢说话，跟在她身后半步远。

“温温，我们中午还是吃沙拉吗？”珠珠只好换个话题，“你昨晚好像没睡好，午休一下吧。”

昨晚虞温翻来覆去好几次，连带着她也没怎么休息好。

“不吃了，饿着吧。”虞温大跨步走进在面前开启的电梯，“你去吃点喜欢的吧，别老跟着我吃那些。”

珠珠回房间放了东西，就欢天喜地地去吃一直想打卡的小吃去了。

虞温翻开今天谭归淮读错名字的那一场戏，深深地怀疑是不是她和谭归淮吵架的时候，陈玉就站在他们旁边听。

这一段台词，很有代入感，好像昨日重现。

谭归淮突然叫她的名字她瞬间就产生了真实感，好像他们还在六年前的那一天，语气平淡地吵架，好像钝锯子锯木头。

吵不明白，然后干脆地分手。

现在看来，谭归淮似乎是还在责怪她不懂事，当时没能坚持陪他走下去。

虞温把矿泉水倒进自己带来的小烧水壶里，插上插头，站在玄关的茶柜前等水开。

“温温，吃了吗？”珠珠推开门，虞温站在玄关发呆，脸被开水壶冒出的蒸汽笼罩，“水开了，温温。”

虞温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身，面前的小烧水壶已经跳了灯，在咕噜咕噜响。

“嗯。”虞温按下盖子开关，打算晾凉一些再喝，“你怎么这么快？”

“就……外面下雨了，就下楼随便吃了点。”珠珠指指窗子。

房间是拉着窗帘的，什么都看不到，虞温也只开了玄关的灯，整个房间都暗暗的。

明明上午还是大晴天，虞温随手倒了一杯水，忘记水刚刚烧开，喝了一小口，好烫。

舌尖烫起一个泡，整个口腔都发麻。

珠珠递给虞温自己包里保温杯的温水：“你今天丢了魂吗，温温？”

“我先睡觉了。”虞温放下杯子，回到床上躺下。

真倒霉，今天。

她又想起早上电梯里自己特别没有眼力见问的那一句陆妍，原因是这个吗？所以特意呛一呛她，让她也不高兴一下？

那确实情有可原，扯平好了。

下午的剧本围读气氛比上午对的那几场好很多，至少没有那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感觉。

虞温非常满意下午的工作状态，结束后很快收拾好东西，准备奖励自己吃一小口梅酒冰淇淋。

珠珠自告奋勇要去她买，先一步坐了电梯下楼。她一个人在等上行电梯。

“温温。”

她扭过头看说话的人。

谭归淮下午比上午更放松一些，原本扣得端正的衬衫扣子解开三颗，衣领散乱。

虞温的目光恰好就落在散乱衣领间，隐约看得见他练得很好的肌肉。

“谭老师。”虞温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落在电梯显示屏幕不断减少的金色数字上。

谭归淮的气息她熟得不能再熟，就算她现在不看谭归淮，也知道他现在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借着墙上的反光金属在看自己。

电梯打开，两人先后进了电梯，虞温按下自己的楼层。

“谭老师，你住几层？”虞温只是随口一问。

“我和你住同一层。”

“哦。”虞温缩到角落里玩手机。

其他人原本也都应该来坐电梯回房，可是现在在电梯里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虞温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

“温温。”谭归淮又喊她。

“怎么了？”虞温在看最近公司最新的公众号推文，有介绍一些项目，她也打算跟投一两个。

“上午我不是故意的。”谭归淮顿了顿，“有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