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隐忧,乱世将起
着侍女径直离开。
……………
辟雍宫,地处国子监,本是天子讲学,临雍以安天下学子之地,天后陛下特赐玉成公主,用以进学,集议。浩荡恩宠,人言纷纷。
沈容一踏进来,便觉寒凉,空旷的大殿上,只有一个身穿暗红被风,装扮干练的身影,端坐高台之上,而下方跪着一排排官女太监。
沈容不敢直视玉成公主,急趋上前,在阶下跪下行礼参拜“吏部尚书之女,沈容参见公主。”
半晌没有声音,沈容跪在地上,凉气从膝盖透入骨缝,她这两天骤然听得谢玉霖和薛瑶的事,想着可能被自己一直珍视的朋友背叛,沈容心绪繁杂,郁气伤神,身子本就不康健。
她接连几天去信国公府,薛瑶一直没回,也不应邀约,她担忧愁思,旁敲侧击,想着或许另有隐情,甚至从未出言指责,方才被薛瑶拦下来,她甚至想告诉薛瑶,自己另有心悦暗恋的真心之人,此事她并不在乎,可以成人之美,却被横加羞辱。
沈容终于对这段友情死心,心灰意冷,只觉疲惫,不愿辩论,也不愿纠缠争吵,只想要离开,薛瑶却找了金吾卫拦她,呵,谢玉霖谢都尉的令牌!她到底想干嘛!
沈容知道,薛瑶虽然一直是个众星捧月的娇气小公主,却从不会那样对待朋友,只觉从前友情没有半分真心。她虽面色不改,心里却是又气又怒又伤心。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心神脆弱,现在又在玉成公主的威势下甚为紧张,她面色有些发白,汗几乎都要滴到锦衣上。
柱后侧立的宫女走上前提前提醒:“殿下,一刻钟已到了,是否?”
玉成公主面色不改,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折扇,“叫薜衔翎令他们先站殿外候着。”
“沈容,抬起头来。”
沈容举臂到脖颈处抬头:“殿下。”
“果真姿色端容,有……”,一顿,“有潜心向学之相。”她亲自走下高台,扶起沈容,“以后在辟雍宫见本殿,不必行礼”
“你坐第一排,在本殿桌案上分一处来以后进学,便同我,坐在一起,”她用折扇抵住悴然欲言的沈容,“这是谕令,不许推托。
“是。”沈容浅福了身。去往桌案前坐下。
“青竹尚仪,叫薛世子领他们进殿。”
…………
辟雍宫中宫绦摇曳,中间隔的竹梅屏风透出些光来。
众人齐拜,玉成公主却不叫起。
“薜衔翎,这就是你给本宫布置的学堂!本殿说了多少次,进学勿分男女!第一件事,来人,把屏风拆了,薛世子杖二十,其余太监、宫娥,杖十五。”
此言一落,便有侍卫上前,将一干下人都押去庭院受杖。
“第二件事,母后赐恩于本殿,赏伴读十五人,刚才责罚的本是拨来侍奉各位的用以替责的,如今……”
青竹尚仪接口:“玉成公主钧令,辟雍宫中裁撤侍读十五人,今后诸般事宜,就由各位公子小姐一同操持,为主分忧!”
青竹试探的看了眼蹙着眉心,微闭着眼睛的玉成公主,继续道:“按照宫规,今日各位伴读惫懒进学,行事懈怠,一同跪半个时辰思过,最后抵达三人,谢玉霖,薛瑶,季衡,笞十五。”
“不可!”薛衔羚和谢玉霖同时出声,薛衔羚瞪了旁边人一眼,“不劳谢公子操心。”
行礼朗声道:“殿下,薛瑶身体实在孱弱,臣身为兄长,管教不力,甘愿代为受罚。”
公主皱眉看了眼薛瑶,见她身姿平静,低垂着眼睫,的确瞧着娇弱,拉长了语调。
“可,那就一并改成笞刑,合成四十记,陪另两位一起殿内受着吧,本殿乏了,诸位半个时辰后就自行散了,容儿,随本殿去别处。”
“是,臣等谢殿下责罚。”众人同声道。
“哦,青竹姑姑随本殿走,薛衔翎,看好他们,结束后来寻本殿。”
“是,臣领命”
…………
红色披风拂过门槛,直至殿外只剩清风余音,殿内凝滞,肃穆的氛围才松快些许。
掌刑侍卫们正押着三人行刑,季衡期期艾艾地对着眼前的说:
“大…大哥,我那个…那个明日恰逢,休…休沐,我要去风鸾楼弹琴的,不知…可否…”
他看着薛衔翎背后翻飞的竹条,咽了口口水,偏头暗示。
殿内一阵笑声,而他面前的掌刑侍卫依旧表情严肃:
“确实不可,季公子,宫规如此,三十以下笞手,以上笞背,吾等唯有遵令而行。”
“哎,季衡,二十一年前,季太师可是清流领袖啊,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儿子,花楼弹琴?哈哈,你以后专给本公子弹,我肖府养你全家,如何?”
“我…肖寻!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季衡的眼眶都近乎被逼红。
肖寻直接站起走到季衡面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