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

空气本来不安静，沸腾之后又变回了安静。

罗茉从激烈的燃烧中冷静下来后觉得不好意思，一直没有抬起过头。

倒不是后悔，只是实在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罗茉靠在程旭之怀里，稍稍挪动了一下脖子。

说不定是之前喝的酒有问题......一定是这样......

程旭之见她动了，便低下头轻轻嗅着她的额头，直到罗茉扭了下脑袋低声道：“痒......你别亲了......”

程旭之轻笑了一声。

罗茉为自己找到了理由也就敢于抬起头看向他。

“你在笑什么？”

程旭之不答，罗茉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和下巴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上次在北平见你和以前一样，可现在连我也看不出是你了......”

程旭之没回答，顿了一会儿穿上自己的黑色背心把她抱起来坐下，自己则拿出随身带的药和纱布慢慢的帮她处理伤口，边涂药边道：“说来也好笑，我也算是整过容的人，可以随时溶解的那种，至于其他的嘛，就是要靠简单的化妆了，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天天给你化妆，我的手艺还不错。”

药是缅国一种特制的药膏，抹在伤口处如被冰敷，待凉感褪去又慢慢变成火烤，罗茉立即紧皱起眉疼的说不出话。

程旭之看她这样怕她太疼了忙继续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上次为了见你，我提前把脸上多余的东西溶了，大夫说间隔太短，以后恐怕不能完全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我如果变成丑八怪可都是因为你，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罗茉虽疼却忍不住抿嘴笑道：“你这是讹我。”

见她娇嗔的样子，程旭之心中好似碧波荡漾，但身负重任，深知不能沉沦缠绵，又一阵失落袭来，不得不对罗茉道：“给你上好药我必须要走了，话听着像个渣男，但我一定会尽快回来让你对我负责的。”

说罢抬起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坏笑道：“都说美人乡是英雄冢，以前我不信，今天终于体会到了......小茉，我就算是为你死了也愿意......”

罗茉本来疼的抬不起头，听了他的话更加不好意思，勉强抬手打了他一下小声嘀咕道：“胡说什么......”

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脸又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一定是在姓邱的那里喝的酒有问题，说不定被下了什么不三不四的药......

罗茉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对他正色道：“我现在真没什么事了，你快去吧，本来就不该为我耽误事的。”

程旭之顾不得说话，也说不出话，只剩下锁骨处的伤口没有处理，解开罗茉的上衣，一片雪白细腻的皮肤，触手如鲜嫩的荔枝一般，再向下一点，是绵延起伏的玉色山峰......回想起缠绵时时而温热时而滚烫的感觉，程旭之不敢再想下去，尽量目不斜视，强忍着再次不受控制升腾而起的烈火为她锁骨的伤口敷上了药。

好容易处理好了又拉起她的左手仔细看了看，罗茉疼的“嘶”了一声，程旭之皱起眉道：“你的手必须得缝合一下，可这里没有针线。”

罗茉摇着头推开他的手道：“这些我自己想办法处理，你再不走他们一定会起疑，刚才韩当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你也是的，干嘛非要在那时候说话，就算他们把我带走也不会杀了我。”

程旭之却笑了起来：“事实证明我冒险是对的，不然你刚才的火要烧到谁的身上呢？”

罗茉打了他一拳佯怒道：“别不正经了......”

程旭之不再逗她低下头沉思半晌道：“我放心不下你，山下是韩植和你堂弟在接应，你不能去那，不然你就在这等我吧，我只要能抽身就立刻过来找你，好不好？”

罗茉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知道了，你放心吧。”

程旭之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她手上，轻轻环住她道：“如果时间太久我还没来，你就想办法去瓦城，我手机里有一个叫六弟的，他是我们的人，能送你回国。”

罗茉靠在他的肩上低声道：“你了解我的，如果看不到你平安，杀了我我也不走......”

程旭之帮她整理好衣服轻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问道：“你外套的扣子有几颗被扯坏了，跟我说实话，姓邱的欺负你了吗？”

罗茉摇了摇头道：“他倒是想，被我打了一顿就不敢胡来了，你快去救Helen吧，她已经晕了好几天了......那个姓邱的真不是人！Helen......她也是个可怜人......”

程旭之轻轻点了点头捡起腰带系在腰间，又整理了一下装备，留下了所有的药和食水，腰带上别了两把枪，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罗茉，最终还是拿出一把装了□□的递给她郑重道：“我不让你杀人，你一直不理解我，今天我把道理讲给你听。你现在身份特殊，情绪也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