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海格伍德

海格伍德没说信不信，他也不去判断扶春的话是否为真。原本他的任务只是平定这里的动乱，现在这里的人提出了新的接任要求，那么工作便会多出来一项——考核。

萨勘集团纠察队分为内务与外勤，海格伍德是外勤处纠察队的队长，权限不小，包括自行判断一个人是否合适成为新的病院院长。只是这种任命在之后会受到萨勘集团的再度审查。

海格伍德上上下下打量了扶春一遍，女孩虽然看上去病重，但体态不错，至少能够符合萨堪的仪表要求。

健康不属于院长考核的检验标准，所以海格伍德直接忽视。

海格伍德伸手挥了挥，戴着黑色手套的掌比常人大了许多。身后的武装士兵见状，递来一个仪器。

“手伸进去。”海格伍德一点也不解释，用对下属的吩咐语气对待扶春，扶春也不恼，乖乖照做。

海格伍德超过一米九，扶春靠近他时，脑袋在他脖子处，以至于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的头顶，闻到那种淡淡的洗发水……还有一丝血腥味。海格伍德皱眉，有几乎不可见的闪避动作。

扶春自然不知道，她只是好奇地将手伸进了亮着灯的白色仪器中。

身后的人屏住了呼吸，他们也是头一次看见萨勘集团的考核方式，一个个好奇的很。但一切安静得诡异，将手伸进去后的扶春自然闭上双眼，然后就没了动静，要不是胸口还在起伏，其他人几乎以为她已经站着死去了。

没过五分钟，钱虞城和钱锋礼被强行带走——他们是这次动乱还活着的主要行动者，必须要接受审查。

当然，光头他们并不担心这钱姓叔侄的安危，毕竟两人大有来头，能力也强，在纠察队的审查里不会吃亏。

反倒是眼前这个数小时前成了他们新头领的女孩，叫人难以捉摸。

一小时后，白色仪器发出“滴”的一声，彰显着考核的结束。扶春睁开了眼，外头的白光让她一时有些晕眩，下意识便找东西扶着，结果这一扶便抓到了海格伍德的臂膀上。

手底下的肌肉是如此有存在感，海格伍德身后的士兵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却见那女人非但不恐慌，还轻松地多模了两把。

“锻炼的不错，真叫人羡慕。”

她眼里的真诚不似作假，仿佛是真的很想拥有与海格伍德一般的肌肉似的。也是，对她这种弱不禁风，时刻面临着死亡危险的女孩来讲，海格伍德健壮强壮的身体确实值得艳羡。

海格伍德没有发怒，只是狠狠蹙着眉头面无表情地凝视了扶春一下。他没法再随意对待扶春——因为，她已经成为了新院长。

“他们进行考核了吗？问了什么？”扶春归队后，廖沣东忍不住询问，他来新埠精神病院时院长已经是之前那个，所以他也没见过考核仪式。

扶春回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切。那白色仪器是精神联络器，通过这个仪器，一套由萨勘集团编写的程序立刻载入了扶春的大脑。但很遗憾的是……那东西刚进入扶春的大脑，便下意识被她拆解了。

于是扶春明白过来，她又下意识动用了神经能。将“存在”剖解，这是其一，从被剖解了的“存在”中获取信息，这是其二，解构的两步如今都被她涌上了。

话说回来，刚刚拆解了萨堪的那套程序后，扶春不太熟练地用半小时重新把它拼装回来，而拼装的过程中……顺便、一不凑巧、很不小心地，她便读取了答案……

“没什么，就是问了些管理的知识和常识，我都答对了。”

能不答对吗？照着答案抄还能抄错就离谱了。至于那些主观题么，扶春并不是个不知变通的人，时刻牢记萨堪的处事方式，照着填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这对扶春来说小菜一碟。

于是刚刚海格伍德接到了萨勘集团人力管理中心的实时评估——扶春的综合水平在85分。这是一个较好，但也好的不过分的分数，扣分主要原因是用时过长。

除了用时过长这一点，即便是海格伍德也挑不出答卷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