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暴露了?
林汐心下一颤,迅速别开视线。
他、他这是知道了?
白瑾煜把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嘴角勾笑,继续道:“或者装作被她暗算打伤,无法参加。”
林汐手指疯狂搅着衣角,心已经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刚刚他的话只是巧合……
“本尊……再考虑考虑。”林汐结结巴巴敷衍道。
六子和杜鹃端着姜汤已经回来,林汐见了杜鹃,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踉跄着朝门外跑去,也不管什么大雨了,一把抓起她就往山上跑。
六子端着滚烫的姜汤发怔,便见白瑾煜似乎心情不错,坐在桌前提笔作画。
“仙尊这是被吓着了?”六子摸不着头脑走进屋,将姜汤放在桌上。
白瑾煜嘴角噙着淡淡笑:“或许。”
六子困惑:“她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把伞收好,走到桌边探头,便见白瑾煜落笔,一只兔子跃然纸上。
六子心下惊奇。
往日师兄作画,不是梅兰竹菊,便是一些山水。
画只兔子,还是头一次。
而且这兔子……宛如受了惊吓一般,把头埋进土里,撅着身子在外面。
六子好奇抬眼看了看白瑾煜,便见他眉眼间往日的冷意一消而散,带了些微妙的笑意。此时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画的兔子,似乎十分满意。
“大师兄,你怎么在笑?”
白瑾煜瞬间面无表情,抬头看他:“有么?”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大师兄还是那个大师兄。
六子挠挠头,没敢再说话,作揖道:“夜深了,小的就不打扰师兄休息了。”
白瑾煜一如既往地清冷,淡淡“嗯”了一句。
六子匆匆走到门口,关门的瞬间,余光又见白瑾煜低头看着那画,露出一丝笑容来。
刚刚没看错!
六子瞳孔地震。
难不成……大师兄想吃兔子了?
林汐匆匆回到倾颜殿,裹紧自己的小被子,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杜鹃赶忙又煮了姜汤送来,看着她咕咚咕咚喝下,打了个嗝。
“仙尊,您这是怎么了?”杜鹃抬眼瞅她。
刚刚跟见了鬼似的没命往倾颜殿跑,这么些日子来,这是她跑得最快的一次。
林汐痛苦面具:“我……的话本。”
“话本?有灵感了?”
林汐苦哈哈道:“算是吧,那个倒霉仙尊内力尽失,好像暴露了。”
她努力想了些替代情节,快速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杜鹃眨眨眼,思索了一会:“应该……没事吧?”
“怎么可能!”
“你不觉得,苦主对她早就没有杀意了么?”杜鹃道。
林汐一怔。
若是白瑾煜在试探,那他必定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却没有杀她。
莫非……感化成功了?
林汐瞬间松了口气,劫后余生般抱着杜鹃痛哭流涕。
“呜呜呜呜,这个仙尊总算是保住了。”
杜鹃安慰似的拍着她的后背,叹息:“都不容易……”
不知不觉间,林汐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第二天醒来时仿佛脑子被灌了水泥,昏昏沉沉。
杜鹃见她脸色不对,拿手一试,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烧得滚烫。
杜鹃一下子慌了。
按理来说以林汐的修为,根本不会有这般小病。
修仙者炼化真气为己所用,体魄就会非常强大,不可能出现头疼脑热的情况。
杜鹃眉头紧锁,一时没了注意,匆匆下山找六子他们。
宇文溯一听便急了,赶着上山,白瑾煜眉头紧锁,随着他一起赶了上去,吩咐六子和杜鹃两人去找医修。
倾颜殿内。
林汐烧得糊里糊涂,窝在床上,整个人裹成了粽子,却还是觉得冷,不停打着冷颤。
宇文溯和白瑾煜二人匆匆推门,便见她脸红扑扑的,双眼迷离,紧紧缩在被子里。
“师尊这是……”宇文溯赶忙上前,手伸到她额头前,还没放上,便感受到一股热浪。
“真是发烧?!”他震惊抬头看着白瑾煜。
师尊几百年没发过烧,怎么突然会如此!除非是……走火入魔。
难道她之前闭关真的走火入魔了?!
白瑾煜抿了抿唇,也不知作何解释,便沉默不言。
宇文溯在殿中急的来回转圈,末了道:“不行,我去找宗主。”
说罢,风风火火出了门。
白瑾煜轻叹一口气,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