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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泼墨山水画,但前提是他没有又来试探她!
薛萦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不满来,要是这小十日她露出了一些破绽,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份,薛萦对于他的试探还情有可原,但是她这么聪敏机智的小娘子可是一点点破绽都没有,所以这个人还怀疑她,只能是他自己的毛病了,是他自己疑心重!
薛萦一开始对于让他当替身并没有太多执念,想着他恢复了记忆了那就放他走,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但是现在,她忽然生起了一股好胜欲。
不相信他是她的未婚夫是吗?那她现在就一定要他相信自己是她的未婚夫。
思及此,薛萦忽然对他笑了下。
没聊到薛萦会笑,谢明衡怔愣了一瞬。
薛萦声音轻轻:“是很欢喜啊。”
她皙白的手指握着和谢明衡相似的油纸伞,微风湿雨里,她叹了口气,然后望着谢明衡道:“原来在崖下看见你时,我以为你活不成了。”
说到这句话时,她想到真的没活成的那人,心口忽然一阵刺痛,脸上也带出了自然而然的伤感来,随后她看着眼前人熟悉的模样,好像那个人也好好地站在她面前,薛萦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但是你现在好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健健康康的,只是失忆了,但是这个病总能治好的,所以……我为什么不开心呢?”
顿了顿,薛萦又轻声补充道:“而且,淞哥哥,能和心上人在一起,不管经历什么,我也总是欢喜的。”
谢明衡一怔。
薛萦见他愣住了,也没动,撑着伞,站在溟朦湿雨里,情谊深厚望着他。
谢明衡忽地回过神来,他加重了握紧了伞柄的力道,先转过身,往远处走去了。
谢萦弯了弯眼睛,拎着裙裾叫他,“等等我啊,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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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又下了两日雨,月底的时候,天空终于舍得放晴,这日午后,袖翠见难得日头正好,又想薛萦在院子里闷了两日,便拉着自家姑娘去村子里走走。
两人刚在清水村的湖边散步,不多时,却见好几拨盛装的年轻男女们从身旁经过,看方向是往河边渡口去。
薛萦问身旁的袖翠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啊?她们都去哪儿啊?”
袖翠提醒道:“姑娘,今天是凤夕节啊。”
薛萦愣了愣,“凤夕节?”
她一拍脑门道:“我都忘了今天是凤夕节了。”
薛萦拉起袖翠的手,往家里走,兴致勃勃道:“袖翠,我们回家,收拾一下,也去镇子上玩吧。”
这下怔愣的轮到了袖翠了,她一直记得今天是凤夕节的,可是由于自从陈公子离世后,小姐连乞巧节都不愿意过了,凤夕节她便提都没提,只是拉着姑娘来河边走走,毕竟越是这种喜庆的日子越是容易触景伤情,但是……看来那位“陈公子”还是颇有用处的,自从他出现后,姑娘有了寄托,心情是真好上了不少。
当然,也不仅仅是寄托,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那位陈公子过于敏锐,始终怀疑自己未婚夫的身份,姑娘还忙着和他斗智斗勇,倒也没时间老是悼念故人了。
薛萦脚步轻快,不多时就回到了村尾的家,她动作轻盈地走进谢明衡的卧室,伸出手拿走他手里的那本《大安律》。
掌心空了,谢明衡平静地抬起头。
薛萦把《大安律》放在书案上,笑语嫣然地提醒道:“淞哥哥,你快收拾一下,我要带你出门。”
“出门,去哪儿?”谢明衡问道。
薛萦道:“今儿是凤夕节,你记得凤夕节吗?”
谢明衡一想,道:“好像是太祖皇后的生辰。”
“对,就是太祖皇后的生辰。”太祖只有一位妻子,那便是圣德皇后,且太祖爱妻至深,他自己的万寿节可以不过,但是皇后寿辰从不轻慢,十几年下来,便成了凤夕节。
等太祖去世,这凤夕节也没落寞,百余年来,每年凤夕节都会是百姓欢庆的好时节。
“你快点换衣服吧,我也去换衣服啦。”薛萦望着谢明衡那张俊俏的脸,快声叮嘱道。
清水村依山傍水,河网密布,很多时候,村民去镇子上就靠竹船,不过薛萦家有马车,今儿去镇子上的人多,码头一定拥挤,便还是赶了马车到镇子上。
抵达云水镇时已近黄昏,落日熔金,暮云合璧,而镇上游人如织,彩带飘扬,街头结尾摆满了各色卖东西的小摊。
薛萦先住在上京,后来又住在青州,上京和青州都是热闹繁华的大都市,凤夕节繁闹非比寻常,可云水镇这种江南小镇,却也不输给青州和上京城半分。
薛萦明白原因,云水镇虽然是个镇子,可是河运的补给点,每天有百余艘的货船停靠,百姓们生活富足,这等节气也有足够的金银张罗。
到了云水镇,薛萦先被卖糖人的吸引目光,买了糖人,吃了两口她又嫌腻,递给身后的护卫,擦了擦唇角后问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