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
转反侧,彻夜难眠。”
谢明衡转过身,往房间内走去。
隔着一堵墙,薛萦莲步轻移,向谢明衡的房门口走去,到了房门口,她不客气地推开他的房门,大步进去,又问他,“你的腿怎么样了?能走上一两公里路了吗?”
谢明衡推开房间南侧的窗户,闻言嗯了一声。
薛萦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你今天就不用坐轮椅去吃喜宴了。”
谢明衡一怔:“吃喜宴?”
薛萦点点头:“今天宋娘子要成婚,前几日她来请我去吃她的喜宴,我答应了。”
宋娘子是清水村的小娘子,薛萦一个多月前来清水村小住,和清水村里的人并不太熟悉,但是有几次出门的时候遇到过这位宋娘子,有两次宋娘子在河里捞鱼,薛萦站在岸边看了好一会儿,宋娘子便问她要不要捞鱼,薛萦下了水,不过她心不在焉的,一条鱼也没捞到,最后宋娘子把自己最大的两条鱼送给了她。
前几日宋娘子说今儿要成婚了,邀请她去做客。
薛萦看着谢明衡那张熟悉的脸,她近日心情很好,便同意了。
大安的婚礼一般在黄昏举行仪式,薛萦是午后去的宋娘子家,她到的时候宋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薛萦本来还要带袖翠一起凑热闹的,不过袖翠好像被她传染了病气,今儿有些头昏脑胀,薛萦便让她在家休息,她只带着谢明衡和薛奇一起来参加婚宴。
到了宋家,被宋家长姐迎进去后,薛萦则去了宋娘子的闺房,至于谢明衡和薛奇,薛萦让他们自己在院子里找地方待着。
大安早几十年还有女皇掌权,所以民风比起前朝开放不少,不过再开放,也没有外男去新嫁娘闺房的。
薛萦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间里的十来个妇人都冲她看了过来。
薛萦住在清水村的西边,出门的次数不算特别多,村子里没见过她的人是大多数,此时她推门而入,房间里好几位妇人和小娘子看见她的模样后,目光明显呆愣住。
宋娘子的二姐最先回过神来,介绍道:“这是在村东小住的薛娘子。”
薛萦微微颔首,权当和屋子里的众人见礼,随后她脚步轻移,走到宋时月身旁道:“今儿是姐姐的喜日,我来给姐姐添妆。”
她取出袖子里那根百合花金簪,递给宋娘子。
宋娘子一怔,推辞道:“薛娘子,这个太贵重了。”
他们家也算殷实之家,然而她也就成婚的时候才有了两根金簪。
薛萦笑道:“不贵重,姐姐的福气更贵重,希望姐姐和陈郎君恩爱白首,儿孙满堂。”
宋娘子依旧有些为难。
宋二姐推了推宋娘子的肩膀道:“小月,既然是薛娘子的心意,就收下吧。”
宋娘子不再迟疑,她诚心谢道:“那就谢谢薛妹妹了。”
薛萦在宋时月的闺房里待了半个时辰,迎亲的儿郎们终于来了,薛萦以前和外祖母参加过两场喜宴,知道迎亲的时候女家会让男方做催妆诗,不过那都是青州富贵人家的讲究,到了农家,这些仪式变成了说些喜话。
热热闹闹地把宋娘子迎出去后,两人又拜别了宋娘子的父母,宋时月便坐上了迎亲的马车,往陈家去。
薛萦也带着谢明衡和薛奇往陈家去,宋家和陈家就隔了一里多地,她们要先去陈家看陈郎君和宋娘子拜堂,然后在陈家吃喜宴。
薛萦小时候身体不好,不常出门,她其实挺喜欢看热闹的。
看着新人在正房拜拜堂,两个人脸上都带着藏不住的笑,薛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忧伤。
谢明衡的余光不小心落在了薛萦的脸上,见状皱了下眉,问道:“你怎么了?”
薛萦抬起头,看见谢明衡那张熟悉的俊脸,她脸上的忧伤消失了,她笑道:“就是有些饿了。”
薛萦的话被站在她身旁的一个小娘子听到了,小娘子忙笑眯眯地对薛萦道:“薛娘子,她们俩拜完堂了,应该马上就要开席了。”
薛萦闻言,感激地对这位小娘子笑了笑。
小娘子脸色一红,拉着她的小姐妹羞涩地跑远了。
而这时,薛萦见宋娘子和她的夫君也进了婚房,来参加婚宴的客人们都已经找位置坐了,薛萦扯了扯谢明衡的衣袖道,“我们也快些找位置坐下吧。”
她是真的有些饿了。
薛萦很快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而她坐下后,俄顷,也有两个妇人带着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坐了下来。
不多时,果然开席。
第一道菜是凉拌猪耳,薛萦提前用绣帕擦干净了竹筷,刚要提箸,就见六七双筷子同时伸向了那盘凉拌猪耳,而等他们的筷子离开,薛萦看着那盘有些狼藉的猪耳朵,默默收回筷子。
很快,第二道凉菜肚丝也上桌了,薛萦提前做了准备,不过她速度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