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女葭月

嘿，你干嘛的呀？”

望春楼的伙计正在扫着地，先是看了一眼她的打扮，眼神鄙夷，眼光逐渐向上，看见她的脸时。却是一愣，有了惊艳之色。

“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语气尊重了点。

梁宛指着门口的告示：“你们酒楼是在招弹琵琶的乐师？”

“是，没错。”伙计看着她一脸怀疑：“你，会弹琵琶？”

梁宛点头：“对，你们掌柜的呢？”

“我们这对乐师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行吗？别忽悠我们，浪费时间啊。”伙计看着她这态度，一上来就要见掌柜，顿时来气。

梁宛挑眉：“你就和你们掌柜的说，我是段府介绍过来的，段将军府。”

听到段府，伙计心里一震，在望春楼做活，他也是有眼力见的，虽然他不信这穷酸打扮能是段府的人，但这姑娘容貌惊人，气度不凡，让他不得不谨慎。

看这年岁，万一，是段小将军的相好呢？段小将军最近回京了，难不成，段小将军面上板正，实则也好这口？

梁宛看见伙计的脸色很精彩，呲牙咧嘴了一会儿，他陪笑道：

“姑娘稍等，我这就禀告掌柜的。”

伙计转身离开，不过一会儿便回来了。

“姑娘，掌柜的有请。”

望春楼掌柜，赵序，年三十，很多人都想不到乾安最有名的酒楼的掌柜竟然这么年轻。

今日，他正好回望春楼清点账目，前厅的伙计到楼上来禀告说一个姑娘来应聘乐师，自称是段府推荐的，长得极美。

他只觉得好笑，他认识段屿十多年，没听说他有这个爱好，估计是胡乱攀附的，这个姑娘倒是胆子大的很，敢拿段府来胡诌。不过，据伙计说人长得极美，这倒让他有些兴趣。

“极美？”

“是呀，掌柜，虽然她穿的挺寒酸，但确实长得极好，若不是看在她的好相貌，我是决计不会相信这么个打扮会弹琵琶，说不定呀，琵琶是啥都没见过呢。”伙计深怕他不信，“掌柜的您别不信，奴才好歹也是见过不少美人，就她那长相，在我见过的人中，保准前五，不，前三！说句冒犯的话，我都怀疑，她是段小将军的相好，不然，哪敢上来就报段府的名号！”

赵序头也不抬，继续看账本，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伙计的脑袋，冷笑道：“你也知道冒犯，段小将军也是你能编排的。”

“是是是。”那伙计连忙陪笑。

“不过，你刚刚说，她弹琵琶？”赵序感觉脑海里闪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伙计连忙称是：“是，那姑娘说她会琵琶。”

赵序的眼睛从账本离开，这倒让他想起了一段往事。

前几年，段屿托他找寻隐居的斫琴名师春一，斥重金打造了一个琵琶。由于价值昂贵，他当时好奇，就多问了一句，段屿只说是送人的礼物。

段屿平日虽行事不拘一格，但没听过他有什么红颜知己，于是，赵序打趣他，是不是与哪家姑娘情投意合，讨人家姑娘欢心，段屿闻言没有说话，赵序再追问，他只说不是。

段屿这人，只要他视你为朋友，问他什么，他若不想回答，就不回答，若答了，便没有假话。

所以，听他这么说，赵序就没多想，加上后来，也没听说段屿和哪家姑娘好上，他便猜那琵琶是段屿送给他姐姐段翎的礼物，毕竟段小姐也很擅长音律。

如今看来，这伙计和楼下姑娘所言，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赵序想了想，还是决定抽空见一见这个姑娘。

“掌柜，那姑娘到了。”

“进来。”

房门被推开，梁宛走进了屋里。屋内中间放了一个屏风，屏风后隐约可见一个背影，想必就是望春楼的掌柜。

见她进来，掌柜转身，似乎打量了她一会儿，开口：

“坐吧，你说，你会琵琶？”

悦耳低沉的男声，梁宛有些诧异，没想到望春楼传说中腰缠万贯的掌柜居然这样年轻。

“是。”梁宛回答。

“那请姑娘弹一曲如何？”

“当然。”话说完，一旁的伙计取来一把琵琶递给她。

梁宛调试了一下声音，音色清亮，造型典雅，虽比不上段屿当年送她的那把栖凰，却也是难得的好琴。

她抬手轻拨，琴声铮铮，清越悠扬，似潺潺流水，又似涔涔细雨，动人心弦。

一曲弹毕。

屏风后传来掌声。

“好曲，敢问姑娘芳名？”

梁宛沉吟了片刻，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梁宛？昭阳？她都死了。

翠花儿？不行，这实在是不好听。

她思索片刻：“葭月，民女出生在十一月，故名葭月。”

“好，葭月姑娘自称是段府的人？想在望春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