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无畏的女孩
的事……还有他和她的事……他们即将面临的阴晴不定的天气……
赫敏歪着脑袋瞧他。他那种犹犹豫豫的神色,像极了一只举棋不定的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伸出爪子,去打翻面前的牛奶碗。
于是她忍不住摸了摸他闪烁着细碎光芒的铂金色头发,对他微笑起来:“说说看嘛,我不喜欢你把事情憋在心里的样子。”
德拉科被她摸得很舒服。
她似乎有一种天赋,能够用抚摸给予他某种宁神静气的慰藉。他精神上的褶皱逐渐被她温柔的手抚平了。他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忍不住也去抚摸她的头发了。
像是两只互相舔舐彼此皮毛的猫那样,他们忽然乐此不疲地抚摸起彼此的头发来。
赫敏显得很有耐心。
她没有继续盘问他,而是抚摸着他,同时接受着他的抚摸。在一种慵懒柔和的融融快意里,她保持微笑,用充满爱意的信赖目光凝视着他。
“我可以说说看,但你得保证你不生气。”过了一刻钟,这犹豫不决的少年被摸得心满意足,终于敢把这话题起个头了。
“这话说得……我都有点心里打鼓了……”女孩秀气的眉毛皱起来,神情有些不安,“是斯内普教授说了什么吗?他刚刚把你叫走,是难为你了吗?”
“什么?”德拉科意想不到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立刻摇摇头。
“完全与他无关。事实上,他帮了我一个大忙。”
她“嗯”了一声,表情显得有点纳闷。
他则下定决心,直视着她眼睛,语气微凝:“是——我父母。”
“哦。”赫敏语气平平地回应,手指依旧拂过他的头发,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听他在说“午饭打算吃什么”那样平静无波。
她的反应——也太淡定了。
德拉科看她这样波澜不惊的模样,心底反而更加慌乱了。
她是不是没听懂?
德拉科斟酌着,皱着眉头,一字一句地重新对她解释起来:“他们是纯血巫师,是纯血主义的坚定拥护者。”
“嗯哼。”赫敏还在摸他,用目光描摹着那他铂金色的额发在额角投下的小小影子,丝丝入扣地抚摸着他。
“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看不惯一些人,即使那些人与他们毫无利益纠葛,也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德拉科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
他凝视着她,想要抓住她的眼睛,或者嘴角、鼻翼等部位所透露出来的表情。
她可会对此有一丝受伤的心情?
“是啊。”赫敏正细细入微地看着他。
看他疏朗的眉眼。看他坚挺的鼻峰。看他淡红的嘴唇。看他瘦削的脸颊透出一丝温柔。
如果他此刻笑起来的话,一定会很迷人的,她不禁幻想着。
“他们听说我交了个女朋友。我们回伦敦的时候,他们可能会在火车站见到你的——他们也许会对你有点好奇。”德拉科说,轻抚她的头发,眼睛里忧虑极了,“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对你保持一个体面巫师应有的礼貌态度。”
“明显不会。”赫敏轻声说,冷静的眸子终于与他的眼睛对视了,“会对我不客气,甚至很讨厌我吧——毕竟我是麻瓜出身的巫师。”
德拉科被她冷静的眸子看得发慌。
他更加张口结舌起来:“赫敏,你得理解一件事,他们并不是讨厌你这个人,他们是讨厌‘麻瓜出身’的这个概念。他们不知道你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孩——他们被世代固守的偏见遮蔽了双眼。”
“我能理解。”赫敏说,“你以为麻瓜世界就没有类似的理念存在吗?”
她不禁想到了麻瓜世界里,那些曾经在历史上搞种族主义和血统清洗的人,想到了他们所做出的那些恶劣的事情——黑奴贸易——奴隶制——甚至那些罪恶的集中营。
那天,在认清福吉真面目的那天以后,赫敏·格兰杰逐渐有了一种奇异的感受:
巫师社会是麻瓜社会的映射。
这两个社会所涉及的人性黑暗面似乎如出一辙,只是表现形式略有不同而已。
“麻瓜社会现在也讲究这一套了吗?”德拉科疑惑地问。
“不,这是麻瓜社会过去曾经流行的东西。现如今,这套观念在麻瓜世界早已过时,社会的思想正在发生改变,人们在追求平等的权利。”赫敏目光灼灼地说,“真希望巫师社会也能早日做出这样的改变。有时候,我觉得,巫师界的某些观点过于落后了,比麻瓜界落后很多年。”
“理想很远大。改变陈旧不堪的巫师社会什么的,是个好主意。”不可避免地,德拉科被她亮起来的眸子短暂地晃了心神,觉得有理想抱负的她显得很美。
他不免想起她在迷宫外对他所说的“换个图景”的豪言壮语。
“改天换地”这个词,对德拉科·马尔福来说,是想象都不敢想象的图景;对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