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切实际的期许
呃——是啊。”塞德里克愣愣地说,疑虑重重地看了一眼在拐角处一闪而逝的铂金色。
下一刻,他忽然反应过来,语气里掺杂着微微的恼怒意味,“马尔福——他有点蛮不讲理,对不对?”
为什么这个跋扈的斯莱特林忽然要劝他放弃比赛,甚至隐隐地在劝他逃跑?
他想干什么,替哪位勇士做说客吗?塞德里克猜测着,揣度着。
也许,马尔福是想叫他把胜利拱手相让,让给哈利·波特?假如他们私下的关系像他所想的那样紧密,这不是没有可能。
可看看哈利·波特的好友——赫敏·格兰杰——她脸上浮现的羞愧模样证明,她对此毫不知情。
无论马尔福那个家伙打算做什么,哈利应该都不知情吧?以塞德里克对哈利目前的了解,他不认为这个格兰芬多勇士会干出这种“赛前恫吓自己的竞争对手”的没品的事情来。
“我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塞德里克充满疑虑地说,“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时候,秋·张眨了眨眼睛,开了口。
她没有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很担心你,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扬起眉毛来,心头的疑虑上再加了一层疑虑。
“我不在意那个斯莱特林说了什么话,我在意的是你的安危。”她抬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出忧虑的光,“他的话虽然不中听,可并非全无道理。要知道,在争夺火焰杯的历史长河中,不单单奔涌着荣耀的浪潮,也潜藏着死亡的暗礁。”
“秋——”
“你先听我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对她英俊的、满脸惊疑的心上人说:“假如,我是说假如,你遇到了无法化解的危险,碰上了难以理解的情况,请先别往前冲,先试着保护自己,好吗?”
“秋,我明白你是在担心我,我对此很高兴。可你要知道,我的父亲,我的同窗,整个学院,整个学校,他们都在看着我。他们都对我有很高的期许,”塞德里克深深皱眉,看看面前的雪肤黑发的女孩,试图让她理解自己面临的境况,“所有人都期许着我用尽全力去争夺——”
“塞德里克,你错了。”秋·张打断了他的话,“不是‘所有人’,这里面不包括我。”
塞德里克怔住了。
“我一直认为他们过于狂热了。他们只看得到那些荣耀辉煌,却看不到你身上所背负的压力,也看不到你所面临的危险。”在时不时呼啸而过的天风中,她的声音显得很温柔、又很坚定,“我不在乎别人对你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许,也不在意你最终拿不拿得到火焰杯,夺取最终的胜利。”
她沉静地微笑着,看向他的眼神很真挚,“我想告诉你,你从来都是我心中那个坚守信念的最棒的勇士,无论是否有桂冠加持。你能明白吗?”
塞德里克久久地注视着她。半晌,他点点头,对她微笑了。
旋转楼梯的另一端,赫敏·格兰杰正拉扯着自己男友的领带往下走。
她凶巴巴地说:“德拉科——”
“嗯哼。”德拉科答应着,声音里有点不服气。
她今天对他格外地凶。他的胳膊被她掐得生疼,这让他心里有点委屈。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罪?这受罪的理由还是因为那个倒霉的奶油小生!
一想到接下来,自己可能将面临一场狂风暴雨的精神洗礼,他甚至觉得太阳穴都隐隐作痛起来。
“告诉我!”转过楼梯,走到塞德里克和秋·张看不到他们的地方,她气哼哼地用领带把他的脸扯到自己面前,逼问他,“迪戈里先生究竟对你说了什么,把你惹得这么生气?”
德拉科看着她怒气勃发的明亮眼睛,心里惊讶万分。
他本以为她会先教训他,纠正纠正他的态度什么的;却没想到,她最先问的是这件事。
她在关心他。她关心他受没受委屈。她关心着这件最不起眼的微末小事,胜过一切。
猛然间,他不忿的情绪消失殆尽,心底忽然一片柔软。
“哦,没什么。”德拉科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不过是几句针对斯莱特林的刻薄话而已。你知道,我们学院一向不招人待见。”
赫敏松开了他的领带。她用一种微微谴责的口气说:“他怎么能这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德拉科耸耸肩,“没事的。我们走吧。”
他们顺着楼梯继续往下走。她走了两级台阶,又问:“那么,当时,塞德里克也在场吗?他赞同了他的父亲吗?”
“他在场,”德拉科说,“但是,他没有赞同他的父亲。”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刻薄?也不接受他的道歉?”她迷茫地问。
“因为,我认为这件事与他无关。”在鞋子与台阶之间碰触所发生的响动里,德拉科想着迪戈里评价他的那句“他有可能是个忠诚的朋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