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保护欲
,尖叫棚屋是没人住的吧?”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当然了,难道你不知道它是全英国最有名的鬼屋吗?”德拉科不耐烦地说,手下却没停。
该死的雪花!它们正越落越多。看样子,他是永远别想摘完了。
“你看!”赫敏颤栗着,抬起手,往尖叫棚屋的方向指了过去。
德拉科短暂放弃了他的摘雪花大业,满不在乎地回头——顺着她苍白的指尖——他看到尖叫棚屋里闪烁着一点影影绰绰的光。
这可是新鲜事。他皱了皱眉。他以前可从没见过尖叫棚屋的这种景象。
“我们走吧,”他忽然说,心底浮现出一股不详之感,“我们离尖叫棚屋远一点。”
“好。”赫敏警惕地说。她悄悄地拉着德拉科的衣服角,跟随他原路折返。
然而,他们刚刚往回走了几步,一个雪球就凭空出现了。
它猛然冲德拉科急驰而来,德拉科反应敏捷地一偏头,它擦着他的皮草帽一闪而过。
“谁?”他的清亮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上发出冷冷的回响。
无人回应。
德拉科环顾四周,紧张起来。他朝赫敏凑近了一步,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势——她显得有些害怕,脸色瞬间苍白。
无论是狼人的惊悚话题,还是尖叫棚屋的诡异氛围,都让两个人有些神经过敏。
又一个雪球。它猝然飞来,这次是冲着赫敏。
德拉科利落地一挥魔杖,把它击碎了。雪花四溅,冰冷的碎屑纷纷扬扬地洒在他们的脸上和身上。
他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他手臂猛然一伸,用空着的那只手搂住她,把那女孩牢牢圈在怀里,而后侧过身来,拿魔杖对准雪球进攻的前方,目露警惕。
赫敏吓了一跳。
他的手臂雷厉风行、迅捷有力。猝不及防间,他们碰撞了彼此。她落进他怀里,被那只手拥得那么紧,有如幻梦。
她是雪地里懵懂的烟花,他是灰烬下沉寂的火星。
他揽她入怀,如同火星拥抱了烟花,沉寂中绽放了色彩。
花火倏然腾空,轰然爆开,纷然炫目。
烟花,许多烟花,她的大脑里在绽放烟花。
它们一簇一簇地残忍绽放,火星四溅,灼烧着肝肠肺腑。
不过是一次身体的碰撞,为何会滋生出她灵魂里纷繁复杂的链式反应?
呆愣间,她脑内的空气被烟花燃烧殆尽,火焰蔓延到了心脏。
心悸感。
那可怕的心悸感。
一瞬间她有些腿软。她几乎要这种突如其来的、新鲜又猛烈的心悸感所击垮。
赫敏把脸搁在他肩膀上,紧紧偎着他,急促呼吸,脸颊慢慢地烧起来。
而后是身体里骤然沸腾的反应,像一锅加错了料的迷乱药水,她被煎熬得一塌糊涂。
“赫敏,魔杖。”他厉声说。
她回过神来,颤抖着手,试了两次才拔出魔杖,也学着他的样子,对准前方。
她本不想看他的。
理智告诉她,应该去注意前方的动静。可是没用,她忍不住抬眼,瞥了一下他的侧脸——严肃极了,同时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冷酷美感,这令她绝望。
令人心悸又绝望。赫敏莫名其妙地在内心哀叹。
不能再看了,你的心跳已经快要突破天际。再看下去,你可能会死的。她对自己说。她强迫自己转过头去,强迫自己无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清冷醉人的气息,继续看前方。
两行脚印从远处快速地浮现出来,离他们越来越近。
一定有人施了幻身咒。
德拉科将魔杖尖指着脚印的方向,森然无情地说:“显示出你的样子,不然我就要施恶咒了。”
两个人形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是哈利和罗恩。
他们放声大笑,正把什么东西从头上摘下来,德拉科认出,那应该是一件隐形衣。
“哈利!罗恩!”赫敏又惊又喜地喊出声,这会儿,她的脸红得快赶上她的毛线帽了,“你们两个太调皮了!”
是啊!哈利是有隐形衣的。只不过,德拉科没预料到,哈利会在这种情况下用它。他松了一口气,身体终于松弛下来,不再呈现攻击的状态。
哈利将隐形衣叠好放进口袋,依旧没止住笑:“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恶作剧不好,但实在没忍住。”
“我们本来是拿它躲斯内普教授的!后来发现了你们俩,就想开个玩笑。”罗恩在旁边咧着嘴,笑得不亦乐乎,“瞧瞧你们的表情,那种如临大敌的样子!太滑稽了!”
“这一点都不好笑。”德拉科皱起眉头,“我有可能会伤到你们的。”
“这倒是很对。”赫敏放松下来,刚刚那种令她绝望的心悸感暂且缓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