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水与迷情剂
的缬草根泡到烧杯里,“切得很均匀。”她满意地说。手下没停,她又开始往量筒里倒艾草浸液。
“当然了。”他语气里有点得意,观察着坩锅里逐渐上浮的淡蓝色蒸汽,提醒她,“艾草浸液。”
“来了。”她拿着那量筒走到坩锅前。等他挥动魔杖,把坩锅向前倾斜,她便将艾草浸液贴着锅边往里倒了一半。
“另一边。”她干脆地说。他依言重新挥动魔杖,把坩锅往后倾斜。
“我来吧,”他忽然反应过来,拿过那量筒里剩下的一半,怕她被坩锅里滚沸的药水溅到,“你去称瞌睡豆。”
“好。记得调中火。”她微微笑了,转身去药柜里抓了一把活蹦乱跳的瞌睡豆,重新走到天平那边去了。
任何一位经验丰富的魔药大师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对极富默契的魔药搭档。两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斯拉格霍恩相信,这两个学生在霍格沃茨的魔药课上一定没少合作。
这会儿,赫敏往坩锅里均匀地撒着水仙根粉末,德拉科则用细绵布过滤烧杯中的缬草根浸液。
“赫敏?”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药水已经变成黑加仑色了。”她瞧着他的表情,心领神会地回答,抖了抖魔杖,把火重新变成蓝莹莹的小火。
“缬草根浸液。”他说,把滴管递给她,“小心点,滴的时候别被烫到。”
“我知道。”她小心地接过来,指尖触碰间,又有点微微的脸红。
而后,她眼睛一眨不眨,轻轻地捏滴管,数着滴下去的药液的滴数。
德拉科看了一眼她认真的侧脸,微微一笑,拿过那些她称好的瞌睡豆,开始用小刀的侧面碾豆子,大量的汁液马上渗出来了。
“药剂变成深紫色了。”她轻声说,看了他一眼。
他把那些被他碾开的瞌睡豆递给她,“挨个儿挤它,把汁水挤进去。”
“书上好像——”
“听我一次,试试看。”他说,拿起一个碾碎的瞌睡豆给她示范。
赫敏试着挤了挤,大量的瞌睡豆汁液被滴进了坩锅里。药剂变成了浅紫丁香色。
“如何?”他语气里有一丝得意。
“不赖。”她瞪了他一眼,对他这种不遵循书本的行为感到无可奈何。
观看这种行云流水般的魔药熬制过程可真是一种享受啊,斯拉格霍恩心想。
这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处理魔药的手法都很麻利漂亮,更重要的是,只要一两个词汇,或者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甚至对彼此的操作都十分信任,简直就像是一首流淌的诗。
赫敏严肃专注,操作细心、严谨、执行力强,对于整体的时间和细节步骤都有极强的把控力;德拉科则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并不完全遵守所谓的规范,但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操作却遵循着某种规律,有着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老到和熟练。
以斯拉格霍恩的眼光来看,这二人皆非池中之物。平白无故收获了两个天赋不错的学生!他哼着歌,愉快地背着手,轻轻踱出药剂室,准备给自己倒一杯上好的蜂蜜酒喝。
此刻,赫敏对坩锅里药剂颜色的变化感到满意极了。
“最后一个步骤啦。”她语气轻松地说,拿起搅拌棒,准备按照《高级魔药制作》上的方法,开始对药剂进行逆时针搅拌。
一下,两下,三下……等她搅拌到第七下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他的手握住了——这让她的搅拌停止了。
“怎么啦?”她不解地回头看德拉科,发现他的脸近在咫尺。
他淡灰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问:“赫敏,你相信我吗?”
“当然啦。”她脸色泛红,随后正色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药剂正到关键的时刻——”
“听我一次,顺时针搅拌一圈,再逆时针转七圈。”德拉科凝视着她,“这药剂对我来说也很重要,相信我,我不会乱来的。”
“你总是这样乱搞一气。”赫敏抱怨着,心跳有些紊乱,语气疑惑极了,“对书本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然而,出于一种对他的信赖——刚刚他对瞌睡豆的特殊操作导致了一个良好的结果——她紧握着搅拌棒的手放弃了使力。
于是,德拉科得以握着她的手,温和又不失坚决地顺时针转了一圈。
他轻声说,“书本上并不一定是对的,越是高级的魔药就越需要自己揣摩。”
赫敏皱眉,担心地看向那锅魔药的颜色,试图消化德拉科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趁着她走神的时候,德拉科握着她的手,用七下逆时针和一下顺时针的方式继续搅拌着。
为了保持稳定,他另一只手撑在她左侧的桌子上,几乎把她环绕在怀里——这姿势太近了。近到让她的脸热起来,甚至于有些发烫。
在这种情况下,她完全忘记还要与德拉科继续争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