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共骑飞行
哈利没有被开除,还成了一个世纪以来年龄最小的院队选手。你就光知道你那点分数!你压根就不了解加入魁地奇球队意味着什么!”罗恩瞪了她一眼——像打量一个疯子一样——愤愤不平地拉着哈利离开了。
她当然不了解!赫敏愠怒地想,她也不想了解这种骑在扫帚上的行为艺术!
话虽如此,在德拉科为她开设的第二次私人飞行课上,赫敏还是免不了抱怨:“我真不懂,为什么男孩子一遇到扫帚啊、飞行啊,就变得那么不可理喻。”
如今,她的准备动作和理论知识都已经很熟练,可还是不敢飞。
上次飞行课,纳威·隆巴顿高空坠落的惨剧似乎给她带来了心理阴影。德拉科打量了她一眼:“你不会是恐高吧?”
偶尔确实会有声称自己有恐高症、甚至晕动症的巫师。但德拉科认为,大多数畏惧高空的巫师,都是源于心理作用,是可以通过练习而克服的。
更何况,赫敏·格兰杰,一个连古灵阁的龙——那条乌克兰铁肚皮——都骑过的女孩。
恐高症?开玩笑吧。
“我是觉得,飞行没什么意思。”赫敏假模假式地骑在飞天扫帚上,昂着头,表情骄傲极了,依然没有要起飞的倾向。
她完全是在唧唧歪歪地浪费时间而已——这让德拉科觉得有点不耐烦。
这可是飞行啊!她知不知道,自己正在错过怎样美好的一种体验?
“好吧。”他走上前,一步跨到她身前的扫帚上,迅速调整了一下位置。“好吧。我给你示范,抓紧我。”
“你想干什么——”赫敏刚抓住他的长袍,话音还未落,就感受到飞天扫帚腾空而起,在她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时候,一股猛烈的风已然席卷了她。
就这样,他带她冲上了云霄。猝不及防地。没头没脑地。
她的脚离开了地面,悬在空中,变得没着没落,这令人极度恐慌。
气流扑在她脸上和身上,而现在,唯一她还没有掉下去的理由,就是身下的这把不太得她信任的飞天扫帚吗?
以及,两个人乘坐在同一把飞天扫帚上,真的安全吗?她不免心中担忧,攥紧了他的长袍。
如果德拉科知道她心中的犹疑,一定会告诉她,普遍情况下,一把扫帚只能承载一个成年巫师。但紧急情况下,一把扫帚都可以承载两个成年巫师,又何况两个未成年小巫师的体重呢。
然而,这些话大概得等到之后再解释了。此刻,赫敏因为过于害怕而问不出什么问题来。她专心致志攥着他的长袍,沉浸在初次高空飞行的紧张气氛里,并且慌乱地发觉,自己完全丧失了对周围的把控。
她已然是空中的一片羽毛,漂浮在他手里,是起是落,全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了。
在风声中,德拉科在前面疯狂地喊了几声,他似乎终于真正地高兴了起来:“你得亲自感受一下飞行的快乐!那种自由!不然你永远体会不到!”
“不,德拉科……”赫敏终于叫出声来,但呼啸的风把她这句话吞没了。她尝试着环视四周,厚厚的云彩仿佛很近又很远,四面八方吹来虚无的风,她不禁有些发抖了。
赫敏得承认,她对这飞天扫帚完全不敢信赖。两个月前,扫帚对她来说只是清洁工具而已,如今却要让她相信它能带人飞行。
于是,她便只能求助这高空中唯一能给她点安全感的人,这能够操控飞行的人。她脸色发白、心跳加速,不假思索地伸长手臂,环住了身前男孩的腰。
这下好点了,赫敏想。他似乎很熟悉飞天扫帚,也完全不害怕飞。抱住他,她大概是不会从扫帚上掉下去的吧。
“看!往下看!”德拉科在前面喊,“你得看看有多美!”
经他提醒,她才真正敢往下看。
天呐,他们竟飞得这么高了!霍格沃茨的猎场已成为她脚下的一片栩栩如生的图画,这是不同于置身其中所能看到的广阔天地。
宏伟的霍格沃茨城堡成了精美的积木,高耸入云的格兰芬多塔楼在他们脚下,茂密深远的禁林像是一大棵花椰菜……以往只有在飞机升降前后才能在舷窗里看到的一角画面,现在就这样毫无阻碍地出现在她的眼前,360度全方位无死角。
然后她看到了更远的地方。连绵起伏的山,平静无波的水,像是一副壮丽的油画,以天地为图纸,以湖泊山川的走势为笔触。
他们渺小得像沧海一粟,游刃有余得像天地间的蜉蝣。他驾驭着飞天扫帚带她悠然盘旋,穿梭于这秀美风光里,宛如划过了浩瀚宇宙的两颗连缀的流星。
这景象让赫敏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害怕。她被这景象震动得无以复加、心潮澎湃。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难以形容出哪怕万分之一的壮阔绮丽。
“好美啊……”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搂紧他,用梦幻的声音说。他则在前面发笑,从后背深处里传来几声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