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了祁声身边。
他俩步伐一致,白以京在女生里面算是高挑的,站在祁声身侧,刚好到他肩膀的部位。
她侧目而视,“干嘛?有事快说。”
听见她的语气,祁声几不可查唇角勾起,“你吃炮仗了,火气这么大?”
“很正常,你应该自己反省反省,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就火大?”白以京目不斜视,淡着音色反唇相讥。
“啧,那还不是你看我好欺负。”他唇角始终带着一抹笑,落音字尾音上挑,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哄人意味。
察觉到他压根没事,她步伐跨大了点,主动提前那件事:“你放心,我不会跟阿姨告状的,你也不用担心了。”
祁声稍稍抬眉,觑见她绷紧的神色,心情莫名好转,“诶,我说担心了吗,她没亲到我。”
前面的陈幼熙耳尖,闻言扭过头看他,满脸质疑:“你确定你没亲到?可是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了?”
瞥到少年骤然急转直下降的气场,她心里没底,弱弱地说了句:“好吧,我也只看到了背影。”
更前方的江池一听火气就蹭蹭蹭往上涨,勾着她的脖子,就带去前面探讨探讨人生了。
他们阿声的一辈子,差点就毁在她那张嘴上了,知不知道?!
祁声侧眸刮身边的人一眼,意外看见了她逐渐缓和的脸色,身上那股见人就咬的刺猬感消失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突然不生气了?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蓦地了然于心了。
敢情是非要听他亲口解释。
……
快到校门口时,祁声忽然说了句:“白以京,我们之间有信任危机了。”
“什么意思?”她懵懵地望着他。
“意思就是,你最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说的是这个。
白以京站定,天边一束微光撒下,她头发蒙上一层柔和的弧光,衬得她肌肤瓷白,她一眨不眨盯住他,一字一顿:“你不觉得,是你先跟以前不一样的吗?”
他微微愣住。
周围熙熙攘攘有很多学生擦身而过,可眼前的少女,身子骨看上去很单薄,薄削的嘴唇颜色很淡,透着浅浅的粉,眉形自然,是纯粹的黑,眼眸里时常情绪冷淡。
这一下,她好像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这十几年里,他好像没怎么仔细观察过她,这冷不防一看,好像还挺漂亮的。
跟以前不一样这件事,他早就想过了,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总会有突如其来的恶劣情绪,为什么看见她一副要把自己和他彻底割裂的模样,就忍不住想呛她。
心里有点什么在猛烈敲击,却始终找不到据点,难以窥见天光。
……
期末考试当天,是个阴雨天。
白以京跟在祁声身后出了门,手里各拿了把伞,款式相同,是祁母帮他们买的。他们不止是雨伞同款,还有很多东西,只要是祁母买的,他俩肯定是同一个系列的不同款。
刚走出小区,在去公交车站的这一小段路上,一位推着洒扫车的大叔从旁走过,也许是出门太早,那会儿还没有出现要下雨的征兆,他没有带伞,浑身淋得透透的,从发缝开始往下滴水。
雨还在下,隐隐约约有愈演愈烈之势。白以京脚步微顿,正欲转身,身边的人快她一步,拉住她的手腕,搁了句:“你站这等我。”
她看见祁声跑过去,低声跟大叔说了句话,大叔咧嘴笑了声,憨厚而真诚。很快,他就冒雨跑回来了,一头钻进她的伞下,她被他没刹住的假动作吓到,直直往后退了几步。
后腰覆上来一只大手,轻轻扣着,把她往回带。
祁声微掀眼角,“这就吓到了?”见她不语,他识趣地先认错,“行了,是我不对,我下次一定争取来次真的。”
白以京懒得理他,沉默着往前走。他在后面跟上,朗声轻笑,“你等等我呗。”而后不动声色抢过了雨伞柄,由他撑着,伞一大半都往她那边倾斜。
上了公交车,雨天出门的人少之又少,他们并排坐在后面。
祁声见她默默低语在背诵公式,想起来这些天她的刻苦耐劳,饶有兴趣戳了下她的肩膀,“你该不会是想和我分到一个班吧?”
思绪陡然让他一个动作搅和得混乱,她叹了口气,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点头。
“……真的?”他愣住。
白以京这次回头了,细眉轻皱,语气带了些莫名:“当然是真的,你是年级第一,重本预备役,我要是能跟你分到一个班,那不就说明我也行吗?”
呲啦——心碎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