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近点,我教你。”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手里的习题册抢了过去,自顾自开始解题了。他在草稿纸上写了满满一张纸的思路,一道题至少有三种都写出来了。
白以京在他莫名其妙又仔细的讲解中,脑袋豁然开朗,一片清明。
结束后。
她看了眼桌上的时钟,差不多十点了,她收拾好自己的书,跟横躺在床上的祁声说了句“走了”,就往外去。
“等等。”
他冷不防出声,一阵窸窣声后,他走过来,跟她面对面站着。
白以京想问他怎么了,就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你是不是忘了擦药了?”
“哦对,你给我吧,我自己回去擦。”
她伸手去拿,却被他躲开,又把药揣回了自己兜里,“?”
祁声眼神莫名让她觉得有点幽怨,忿忿不平的。他说:“不给。之前不都是我提醒你吃药擦药的吗?”
“是啊,但是我又不是不会自己擦,哪次不是你取了药就把药放自己身上了?”
“……”
祁声看着她歪头不解的模样,又气又好笑,倏地气笑出声:“别说的好像是我硬要管你,明明是你每次都丢三落四,放你身上你肯定会忘记,我才善心大发帮你记着。”
这语气,好像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白以京觉得他肯定是脑子有问题,不然怎么一天一个样,不对,是一分钟一个样。“那多谢你的好心了,你放心好了,我肯定记得,毕竟是我自己的事。”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些,嘴唇严丝合缝紧闭,透露出主人此刻阴郁的心情。
她也不知道是那句话又惹毛了他,正要张口询问,手里忽然被塞进来一管药,随后她就被人推出去了。
站在他房门口,白以京微微怔愣,低头看了眼那管药,一半是瘪的,一半是鼓的。
头上的伤疤逐渐愈合结痂,最近都在发痒,都是他管着,不让抓。每天涂药他比她还积极。
看了良久,她才转身离开。
……
房间里,看着门缝下那道影子彻底消失,祁声才阴着脸坐到了椅子上。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那张嘴那么能说。
——我跟祁声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毕竟是我自己的事。
呿,摘的可真干净。
半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是在为这两句话置气,自己也说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
就是听到她那样说,有一种在坐过山车,全程往下掉的意思。
白以京是他发小,从一出生就是玩伴,幼儿园到高中,她也就是小学那会儿因为家里的一些事,跟他分开过两年,可那两年也是最重要的两年,她被祁母从孤儿院接回来后,就变了很多,倒也不是由里到外彻彻底底的蜕变,是那种埋在心里的种子,缓慢生根发芽的改变,
他也在祁父祁母的教导下,对她更加照顾,事事周全,小到吃饭睡觉喝水,大到做坏事兜底,他从小到大都是面面俱到的,也习惯了管束她。
祁声想,肯定是因为她翅膀硬了,用不着他了,所以他才会有那种失落的情绪,毕竟做一件事做久了,有一天忽然不需要做了,难免会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