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一)
转眼间已春闱已至,考生们也按照规定入住贡院,在安排下进行考试。
这是太子入主东宫后操办的第一个春闱,可谓是万众期待,恰好此时北焉使团到来,北焉王特地派二王子燕楚南过来,宁帝为其设置了简单但隆重的欢迎礼,以表大宁对北焉的尊重。
北焉重视骑射,将培养骑射作为国之要义。燕楚南来宁国后,宁帝特意选了在乐都苑,让燕楚南能够尽骑射之兴。宴席尚未开始,众人在乐都苑里边说话,边骑射,其乐融融。
冷彻将目光聚焦在骑射场,几名北焉的将士一面驾着马一面射箭,箭箭射中红心,冷彻问君弈:“这北焉的将士果真名不虚传,感觉他们几乎都凭着身体本能就射中了,根本不需要看靶心,太妙了。”
君弈瞅了一眼,轻抚着茶杯,说道:“这样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
冷彻点点头:“这北焉的人最是重视骑射,咱们大宁孩子一出生是择玉祈求庇佑,他们那里的孩子一生下来首先就得选好弓箭,会走路就要学射箭。在咱们这里,骑射并非必须,而在他们那里,不懂得骑射是件相当丢人的事情,即便是不会用长弓,也要用弓弩,准头可以不好,可是不能不会,不然会被人瞧不起。这样的环境下,这北焉人的骑射可不就厉害吗?”
话音刚落,冷彻便瞧见了观王,
冷彻起身行礼道:“观王殿下。”
“好久不见了,冷将军依旧是英姿飒爽。”观王朗朗一笑,看着台下的骑射,不免好奇,“冷将军怎么在这里坐着?不下去露两手?”
冷彻笑说:“好不容易回来,想调养调养身子,所以就没下去。”
“冷将军好不容易回来,是该调理调理身子。”说着,观王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君弈,脸色登时一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君弈却是不动声色,“二哥。”
这一声“二哥”听得观王直哆嗦,上次他与君弈喝酒,想以酒试探,却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先醉倒了,还干了不少荒唐事,更为可怕的是他全然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别人看到了多少,故而他在君弈面前甚是不自然,也怕君弈会道出。
“对了,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情,先告辞。”善于言辞的观王找了一个借口,说完便匆匆离去。
冷彻很诧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定是君弈做了什么事情,于是便问:“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观王这般反常?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观王这般模样。”
君弈垂眸浅笑:“你应该去问他,事情不是我挑起的。”
看着观王避之不及的态度,冷彻很是怀疑:“你看他像是会回答我的样子吗?”
君弈反问,“那你看我像是会知道的样子吗?”
冷彻一怔,认真思考了一瞬,道:“像。”
君弈想了想,揣测了一番:“他上次发酒疯,被我看见了,大概是这个缘故。”
冷彻眨了眨眼睛,“发酒疯?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把我灌醉,结果他自己先醉了。”君弈道。
冷彻捋了捋这里面的干系,一面笑一面说道:“也就是说,他想拿酒试你,然后他自己反倒先喝醉了?”
君弈颔首。
冷彻捂着嘴,强忍着笑:“难怪他脸色发白,原来是这个缘故!难怪他碰见你就像老鼠碰见猫,他素来以酒量著称,这次算是栽跟头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君弈却是神色复杂,那一次观王喝醉,他原想着待
观王说完了话再问,没想到这观王说起话来是滔滔不绝,便是他想插嘴也插不上,他问题尚未来得及问,观王便彻底昏睡,便是想问也问不出来。瞧观王今日的情形,短时间内斗不会有机会了。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二位好是雅兴。”
回过头来,是个年轻男子,男子身穿绀红窄袖长袍,腰间用皮带固定,额戴银制抹额,颈戴各色串珠,棕色长发微卷,典型的北焉贵族装扮。与北焉人崇尚的威猛相比,男子身姿显然单薄了些,目光却是锋芒逼人,眉梢眼角间如鹰隼般锐利。
冷彻立刻认出了他,他就是近日奉命前往宁国的北焉二王子燕楚南。
冷彻行礼道:“二王子。”
燕楚南微微颔首,目光望向君弈,居高而下地打量着他,笑说:“这位便是陵王殿下吧?”
君弈起身行礼:“见过二王子。”
燕楚南右手抚肩,以北焉的礼节向君弈回礼,“见过陵王殿下。”
行礼过后,燕楚南望向冷彻,笑说:“冷将军怎么在这里枯坐着?不下去玩玩吗?”
冷彻摇头笑道:“刚从战场回来,想调养身子,便不下去了。”
燕楚南可惜:“听闻冷将军骑射功夫了得,我还想见识见识,不想竟这般不凑巧。”说罢又吩咐下人给冷彻送去药物,冷彻起身道谢。
燕楚南摆了摆手,扬声